鲁行神色异样,看了陈婉清一眼,极快的垂下眼睛。
“晋王世子,多出入风月场所,您去,怕是不大方便...”
陈婉清蹙眉,随即道:“我换了装束,也扮成男子前去就是!”
“风月场所,鱼龙混杂,正好可以掩饰行踪。”
鲁行面色更是怪异,欲言又止。
三日后,金乌西坠。
着了男装雌雄莫辨的陈婉清,看着眼前的长春院,这才明白那日鲁行的欲言又止,是何意。
原来晋王世子常出入的风月场所,竟然是象姑馆。
这长春院门外挂着匾牌,镂金为字,红烛高燃,悬着明角灯笼。
迟疑一瞬,陈婉清直接带着鲁行入内。
立时有人迎了上来,鲁行直接抛了一小锭银子过去。
那人眉开眼笑的接了,“两位爷,咱们院中有扬州新到的上等货色,二位尝尝鲜?”
陈婉清眼神厌恶,一副倨傲模样。
那人上下打量着陈婉清,龇牙一笑,“这位小爷,千万别瞧不起咱们这儿,一会儿包您满意!”
陈婉清皱眉,鲁行不由道:“啰嗦什么,带路就是!”
“得嘞,二位爷,这边请!”
陈婉清不动声色,打量着眼前形形色色的人,迎面而来的,三三两两,都搂着面貌姣好若女子的少年。
这些少年,不过十二三岁,有长相阴柔,婀娜娇美的,也有长相俊美,玉树身姿的,人人都带着脂粉气。
这长春院布置颇为清雅,目之所及,皆以疏帘相隔,隐隐可见内里调笑吟唱之声,亦有两两对弈者。
那人引着两人进了其中一间,听着间壁阵阵调笑弹乐声,陈婉清不由得皱眉:“有没有清静一点的?”
那人依旧笑吟吟的,“自是有清静所在,只是价钱...”
鲁行立时递了一锭约莫十两左右的银子过去。
那人笑眯了眼睛,点头哈腰:“二位爷,随小的来!”
走过长长的一段曲折长廊,喧闹声渐渐远了。
那人推开房门,引两人进去,又叮嘱着:“二位爷,可别乱走,今晚有贵客,可别冲撞了!”
陈婉清颔首,那贵客,自然是晋王府的人了。
“二位稍候!”
待那人走远,陈婉清朝鲁行示意。
鲁行道一声“小心”,出门机警的看了看,走远了。
陈婉清四处打量,这房间阔大,一道珠帘一分为二,琴棋书画一应俱全,放着冰碗冰盆,可供雪藕浮瓜之便。
隔窗望去,隐隐可见园子中红灯浮动,花香扑鼻。
门外忽的响起脚步声,渐渐近了。
“吱呀”一声,门轻轻一响,浓郁馥雅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压下花香。
“嗑哒”一声,似是什么东西放下。
陈婉清转身,她微微一怔,进来的是个居然是个眉目姣好的红衣女子。
不不,不是女子,长春院怎么会有女子?
他立在那里,朝陈婉清行礼,行动间婷婷袅袅,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风情。
他朝陈婉清微微一笑,提壶斟酒持杯走了过来,声音低沉沙哑:“南衣,见过公子。”
陈婉清止住他,开门见山问:“你出来见客,一晚需要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