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介闻言一愣,但随即便又阴沉着脸,死死盯着晨义清,显然,一时间他也没有办法反驳晨义清的话。
狄青云见状一拍桌子,怒道:“晨义清!这是西部边军的事,你无权干涉。”
晨义清闻言立刻转向狄青云,指着狄青云说道:“没错,但我是太子的人,贺鲲将军也是太子为静国亲力培养的将才,太子如果以此事问我,我该如何回答?说你们没有人证就直接给贺鲲将军定了罪?说我全程就在一旁看着无动于衷?”
狄青云和孟子介不肯放过贺鲲不就是为了三皇子么?现在晨义清直接搬出太子,虽说此事的确是贺鲲有错在先,但现在无凭无据,要怪就只怪狄青云和孟子介自己疏忽,没能保护好人证。
“你!”
狄青云被气坏了,但他实在没了法子,只知道绝不能冲动,喘着粗气尽力保持克制。
晨义清今天帮贺鲲解决了一队马匪,那支百人队恐怕已经将晨义清来到帅帐的事传遍了贺鲲营,所以没有足够的证据,他们不能动晨义清,否则太子门人可以借机明着和他们闹,动摇边军根基。除非,他们把贺鲲部一万人马全部给灭了,而且还要神不知鬼不觉,但这绝不可能。
孟子介缓缓走到晨义清面前,阴沉着脸,但嘴角带着笑。
“雪侯,你觉得我就只有李宝一个证人吗?”
此言一出,晨义清忍不住皱眉,心中盘算着孟子介言语的真实性。他的确怕孟子介还能拿出人证,但紧接着的第二个念头就是孟子介在唬他。想着,晨义清盯着孟子介,逐渐冷静下来。
孟子介绝对不可能还有人证,不然就不会急着放晨义清离开了。
“监军还有人证?行,拿出来!”晨义清决定赌一把。
孟子介笑着摇了摇头,指着地上的李宝尸体说道:“刚刚拿出来一个,结果你也看到了,同样的失误我不会犯第二次。”
晨义清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说道:“是吗?那我现在要告狄青云狄帅和你孟子介孟监军治军不严,连帅帐前的执戟郎中都能被渗透,在你们二人面前杀人。你还打算把你口中的所谓人证藏下去吗?”
孟子介不拿出证明晨义清和贺鲲有罪的人证,晨义清就要反告他们的状,这是在逼孟子介。
要知道,三皇子才接手西部边军不久,如果出这等丑事,就算静皇不罚,他们也会成为笑柄,哪还能有威望继续帮三皇子统领西部边军?
“子介。”狄青云着急起身,他已经有了妥协的打算。
孟子介死死盯着晨义清,如果眼神能杀人,晨义清恐怕已经死了不知多少次。
但晨义清无惧,现在占上风的是他。
良久,孟子介忽然仰着头哈哈大笑,然后用力拍了拍晨义清的肩膀。
“雪侯果然名不虚传,领教了!”
一听这话,晨义清露出笑容,孟子介似乎终于选择了妥协。
晨义清赶忙顺坡下驴,换上一副笑脸,躬身说道:“孟世伯和狄世伯客气,感谢二位世伯不吝赐教。晚辈日后还需要多向两位世伯请教。”
晨义清这话一语双关,不仅成全了表面上的和气,也向狄青云和孟子介表达了今后的立场,只要他们还对太子的人出手,晨义清必然还要和他们斗争。
“世侄客气,我该让尚武多向你学习才是。”狄青云说的是一句真心话,抛开立场不谈,他打心眼里认可晨义清。
不过讽刺的是,狄青云一开始还不准晨义清叫他世伯,现在不仅接受了,还反过来叫他世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