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怀笑着说:“怎么这副表情?刚才怎么会叫皎西的名字?”
她当然知道原因,但她更好奇冬青会如何给她解释。
冬青看了一眼司怀来的方向,他知道司怀看到了,但依旧耐心地解释:“刚才皎西突然上来拥抱我,说从未有人这般开导过她。她越界了,我只能先一步离开,让姐姐失望了,没能完成姐姐安排的事。”
司怀看着他真诚的眉眼,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皎西也算个美人儿,你若喜欢我不是不可以……”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感觉唇上一热,温柔中带着妥协的侵略,这是一个异常奇妙又奇怪的吻,就像冬青他本人一样,分明是想要占有的,却为了司怀甘愿退却,甘愿为她妥协。
湖泊表面跳起几只蜉蝣,却很快沉没于湖底。
冬青亲吻她时,司怀的余光看到了追过来的皎西,司怀直接拽住冬青的衣领,加深这个吻的深度。
冬青的呼吸越发急促,在起伏中松开了司怀。一向一丝不苟的冬青,衣领因为司怀的拉扯被捏出了褶皱,唇边沾了司怀的口红,溢出他的唇线边缘。
皎西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她指着他们二人,嘴中喋喋不休道:“你……你们……你们怎么能……”
司怀擦掉嘴角一抹红印,眼神审视地反问:“怎么不能?他是我带来的,身家性命皆是我给的,为什么不能?”
皎西被司怀的话说的后退了一步,“不……不可能,他只是你的员工,我明明……明明可以……”
“可以什么?”司怀打断她的话,笑了一声,“可以借着冬青一步登天?”
司怀突然觉得好笑起来,这个皎西也是挺会选人,不管是闻昭还是夏明澈,对外的身份都是司怀的保镖,看起来是雇佣关系,不是进入上层社会的选择。而司沉野整天身边各种保镖簇拥着,一看就不是好招惹的,她这点花招也骗不过司沉野的眼睛。所以她选择了冬青,选择了这个看起来性格温和、好说话,甚至看起来是司怀左右手的冬青。
她不知道的是,冬青只是表面看着温和,甚至不会让任何人冷场,但往往越是这种人就越难走进他们的心里。若不是司怀出现的时机是在他最无助的时候,若不是司怀的若即若离,冬青未必甘愿成为司怀的裙下臣。
被司怀说中了心思的皎西呆滞在原地,两眼空洞,好半晌才说:“为什么……为什么是他?难道……不是那个叫司沉野的吗?”
司怀笑出声,看来在外人眼里,她果然和司沉野更配,都是上位者的气质。
“是谁都不重要,但是你别再招惹冬青。你只要安稳度日,不再嚣想其他,我会在卡托镇给你一个体面的工作,以后也会碰到自己的真命天子。”
她不想对这个困苦中的小女孩释放太多的压力,她性格的形成未必不是她所在环境的影响。她的母亲为了活下去找了拉茂,她同样为了活下去,站得更高选择了引诱冬青。
皎西站在原地,眼神随意望着一处出神,嘴里念叨着:“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都是女人,你天生高贵,你就可以获得这么多人的关注和爱……就因为我命苦吗?!”
她越说越激动,司怀微微叹了一声,曾几何时,她面对随意挥霍的富二代和明星也这么想过,只不过她并没什么报复之心,觉得她在某些地方有亏欠,就在某些地方有别人没有的。比如,她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父母的疼爱,没有极品亲戚,从姑姑到舅舅,都对她很好。
冬青也是,给了他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就给了他一个灵活的大脑和机遇,总是公平的。
她望着一直在苦难中的皎西,又给了她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