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垣好心提醒道:“昌安,你将来若是想要瘦下来,可千万不能听你祖母和母亲的话,她们的眼神太不靠谱了。”
还没等姚昌安抗议,去别桌串桌的宋言英回来了,他一屁股坐下就神秘兮兮的分享消息:“你们知道吗?邢简他们离开太学了。”
赵尔忱来了兴致,“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前两天,我们还在围猎场的时候。”
“他们为什么离开太学?他家里人也同意吗?”
“就是他们家里人将他们带走的,听说邢简要去城北的私立书院,邢竺被送回老家读书,刘寺在刘家族学上学。”
赵尔忱感觉不对,刘家人她不清楚,但邢家人她却有所耳闻,那么趋炎附势的人家,会放弃太学这么好的平台,而去私立书院吗?
要知道私立书院的主要生源就是五品以下官员的儿孙以及商户人家的子弟,而且大多学问不算拔尖。
因为学问拔尖的学子大多会选择参加太学的选拔考试,在太学上学。太学的选拔考试是不论贫富都可参与,所以京城的读书苗子除了在家读书的,其余的基本都被太学包揽了。
“离开太学,不是他们自愿的吧?”赵尔忱觉得里头肯定有宋时沂的事。
果然,宋言英幸灾乐祸的说道:“你们不知道,我们不在的这些日子,那些先生的眼睛像是长在了邢简他们身上一样,一天起码能逮两个错处,偏偏都没冤枉他们,邢家人和刘家人也挑不出毛病来,邢简他们挨了半个月的打,终于受不了了,然后就去了私立书院。”
程文垣叹气道:“他们怕不是要在私立书院称王称霸,那儿都是他们惹得起的人。”
周苟却有不同的意见:“能在京城把生意做大的,谁背后没点靠山?若他们三人遇上硬茬子,把人家惹急了,人家和他们杠上,谁输谁赢还未可知呢。”
赵尔忱点点头,也有点道理。
饭后,赵尔忱让程文垣独自去散步,自己则是去明伦处找宋时沂。
进入明伦处的内堂时,祭酒不在,宋时沂正在煮茶,见是她来了还有些讶异,笑着问道:“怎么,犯什么错了?主动来领罚?”
赵尔忱一激灵,忙说:“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时沂叔,我来问你点事。”
宋时沂将煮好的茶倒了一盏,推到赵尔忱面前,“什么事?”
“时沂叔,邢简他们是你逼走的吗?”
宋时沂微微点了点头,“是我逼他们走的,这些日子我从别处调了十几个侍从来,专程盯着他们,凡有差错,立即抓来明伦处挨打。他们受不了,便离开了。”
赵尔忱欲言又止,但还是开口道:“你这么针对学生,旁人会不会说你公报私仇?”
宋时沂放下茶盏,解释道:“我逼他们走,并不是因为他们说我坏话,而是这几个学生留在太学里,太学的风气会越来越差。你没见他们越来越皮糙肉厚了吗?
他们犯错越来越频繁,这样下去,迟早会有别的学生认为犯错也没什么,不过是挨打外加抄书,邢简他们不也经常挨打抄书?我又不能打死他们。若有许多学生这么想,长久下去,太学也算不得京城最高学府了。”
赵尔忱明白了,无论邢简他们有没有说宋时沂的坏话,以他们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行事风格,迟早被宋时沂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