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靠近,我报警。”
“报哪?”
“警察。”
“他们来了也会说——你穿这样,太勾人了。”
沈荔瞪他,手还被他扣着。
“你松手。”
“不松。”他压低声音,“你知道自己有多招人吗?”
“我在工作。”
“那我是在心动。”
沈荔呼吸一滞,心口有那么一瞬的颤。
她推开他,绕过走廊,脚步很快。
顾栖在后面喊:“晚上一起吃饭?”
“不行。”
“为什么?”
“我要回家洗脑——提醒自己别被你蛊惑。”
“晚了。”他笑着走近一步,“你已经被我蛊惑了。”
沈荔脸一红,几乎是落荒而逃。
她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
小区安静,楼道的灯一闪一闪。
她刚换好鞋,电话就响。
“没睡?”
“顾栖,你是不是装了监控?”
“我猜的。”
“你能不能别老这么黏人?”
“不能。”
“……你这样很危险。”
“那你怕吗?”
“我怕——”她顿了顿,“怕你越来越上头。”
他在那头轻笑:“那你也上点头,不然我不平衡。”
沈荔:“……”
“还有,”他语气忽然低下来,“你明天别排行程。”
“为什么?”
“我带你去个地方。”
“你又要搞什么浪漫?”
“神豪级浪漫。”
第二天清晨,一辆低调的迈巴赫停在她家楼下。
司机替她开门,她一上车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
车厢里铺着玫瑰花瓣,桌上放着一份薄薄的邀请函。
【私人岛屿·天启湾】
“你疯了吧?”
“不是说神豪文吗?”顾栖从驾驶座回头,“总得配点神豪剧情。”
“我以为你是说吃顿好饭。”
“我不想请你吃饭。”
“那你想干嘛?”
“想请你——去看星星。”
沈荔看着他那一本正经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
“顾总,您这情商,是花钱买的培训课吧?”
“花的值。”
天启湾是他公司的私人岛屿,外人进不去。
飞机落地后,一路都是专车接送。
当沈荔踏上那片柔软的白沙时,风刚好吹起她的裙角。
顾栖脱下外套披到她肩上。
“冷吗?”
“你还真当这是偶像剧啊?”
“不是偶像剧。”他目光温柔,“是我剧本。”
“我不演。”
“你不是女主?”
“我不演女主。”
“那演什么?”
“演你惹不起的债主。”
“那我用一辈子还。”
沈荔被他逗笑:“顾栖,你现在全身上下都在发疯。”
“你喜欢就好。”
夜晚,岛上的灯全部熄掉,只有满天星。
海浪轻拍着岸边,空气咸湿又温柔。
沈荔赤脚走在沙滩上,裙摆扫着细沙。
顾栖跟在她后面,手里拿着一瓶香槟。
“顾栖。”
“嗯?”
“你带我来这儿,到底想干嘛?”
“想把你藏起来。”
“什么?”
“让全世界都找不到你。”
沈荔回头,星光映在她眼里:“你疯了。”
“对你疯的。”
“你又来了。”
“这次不是玩笑。”他一步步走近她,声音越来越低,“沈荔,我想要的不只是恋爱。”
“那你想要什么?”
“你整个人。”
她被他的话震得说不出话。
海浪在脚边打碎,她能感觉到凉意顺着脚踝爬上来,却又被他的气息盖过去。
“顾栖。”她的声音有些抖。
“在。”
“你别再往前。”
“为什么?”
“再往前……我就不会退了。”
“那正好。”
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沈荔想躲,却没能躲开。
下一秒,唇被覆上。
风在他们身边刮,星光被搅成一片。
那不是温柔的吻,是掠夺、是火,是压抑太久的失控。
沈荔想推开他,却被他更用力地拥进怀里。
她的心跳乱成一片,几乎要冲出胸腔。
等到气息一点点平复,他才松开她。
沈荔抬手,推了他一下,声音沙哑:“你疯了。”
“是。”他看着她,笑意浅浅,“从喜欢你那天起就疯了。”
她想骂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风太软,海太近。
她只能低声道:“顾栖,你以后少惹我。”
“惹你,是我这辈子的本事。”
“那你准备被我收利息。”
“我怕你收得不够狠。”
沈荔笑,心底那团柔软的火一点点燃了起来。
夜色深到极致,星光像碎银洒满海面。
两人并肩坐在礁石上,海风拂过,沈荔靠在他肩头。
“顾栖。”
“嗯?”
“如果有一天,我要离开去很远的地方,你怎么办?”
“我送你。”
“如果我不想让你送?”
“那我偷偷跟。”
沈荔笑:“你真没救。”
“你救我。”他看着她的眼,语气很轻,却掷地有声,“沈荔,我愿意用我所有的钱和命,把你留在我身边。”
她心底一颤。
他是神豪,是万众仰望的男人,可此刻,他眼里只有她。
沈荔抬起手,轻轻放在他胸口。
心跳很近。
热的。真切的。
“余生,请多指教。”她说。
顾栖笑着低头,在她掌心落下一吻。
“沈荔,从现在起——你是我的奢侈品。”
她抬眉:“那你买得起吗?”
“买不起。”他笑,“但我用一生分期。”
沈荔和顾栖几乎没提“未来”这两个字。
他们像是在逃避,又像是在用彼此的温度拖延命运。
直到那一封来自巴黎的邀请函被送到——
白底金字,烫印的LoGo在阳光下闪着光。
那是国际顶级品牌的合作邀约,也是沈荔梦寐以求的机会。
她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那封信,沉默了很久。
顾栖在她身后,没出声,只是慢慢走近。
“要去吗?”
“可能要几个月。”她声音轻,却藏不住紧张。
“几个月而已?”
“也许更久。”
“多久?”
沈荔抿了抿唇:“他们提议签两年合约,驻巴黎。拍广告、代言、走秀……那边资源更成熟。”
“那就是……要离开。”
她没说话。
风从窗边吹进来,卷起桌上的信封,轻轻拍在地上。
两个人都没去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