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说的有错儿吗?”
刘光天反问道:“自打我哥结婚后,他甭说是回来瞧上您俩一眼了,
他有过给家里带一句口信的吗?您俩知道他这会儿是住哪儿吗?
您俩知道他具体是搁哪儿上的班吗?您俩知道他每月能挣多少钱儿吗?
您俩知道…。”
“砰!”
刘海中气恼的拍了一把桌子,紧接着又大吼了一声道 :“住口!”
“就不!”
刘光天梗着脖子,嘴犟道:“我偏要说,我就要说,凭啥他除了要钱儿,要票儿,
从来不关心家里的事儿,您俩却能一直都惦记着他的呐?
我跟老三俩,就搁您俩眼皮子跟前儿呢,您俩为啥就是瞧不见呢?
我跟老三俩,难道就不是您俩的亲儿子了?我俩到底错哪儿了?”
“对呀!爸!”
已经十五岁的刘光福,也壮着胆子问询道:“这到底是为啥呀?”
“反了反了。”
刘海中恼羞成怒的喝问道:“你俩小兔崽子,这是要反天儿了是吧?”
“我俩没想过要反啥天儿的,也没那个能力,能反了您这个天儿去。”
刘光天就像是豁出去了一样,
他继续梗着个脖子,一点都不怵的继续喝问道:“我就是想知道个为啥?
我还想要一个准信儿。”
“啥准信儿。”
刘海中不自觉的问出口道。
这话刚一出口,他猛然就觉察到了不对。
随即,他像是亡羊补牢般的,大声喝骂道:“你他娘的是活腻歪儿了是吧?
都敢跑到老子跟前儿,来耍横儿来啦是吧啊?
你是不是觉得你这会儿,翅膀是长硬了是吧?”
他说着话的同时,已经开始准备,抽出腰间的皮带来了。
刘光天一瞅这架势,抱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想法,撒丫子就跑。
他跑到门口拉开门,扭过头来又说道:“您先慢慢儿想清楚了,
赶明儿我再来问您一次。”
话毕,他抬步就蹿出了屋子的门。
“你给老子站住。”
屋内传出了刘海中,
无可奈何的狂怒声道:“你今儿要是敢跑出去,你就别想着再给老子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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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管胡同,孟彩霞的小院子里,堂屋内的火炕上。
“来,铁柱!”
已经喝得有些晕乎的秦淮林,端着个酒杯。
摇摇晃晃的感谢道:“这杯酒…我敬你,感谢你…大冷天儿的,
还记挂着给…给我家送…送东西来。”
“二哥!瞧你这话儿说的。”
依旧清醒如初的刘清儒道:“咱都是一家人,哪儿能说出两家人的话儿来呢?
我也不只是为了你俩,我还是几个孩子的姑父呢,总不能让我眼瞅着他们,
就这么饿着肚子的吧?行了,感谢的话儿你还是甭说了,孩子们已经感谢过我了。
往后只要有孩子们的感谢呀,我就很知足了,你就甭跟着瞎掺和了…啊!”
“成,嘿嘿!”
秦淮林傻笑两声道:“听你的,都听你的,我…。”
“差不多得了啊!”
跟自家马上十一岁的闺女,坐在火炉子边上,吃着瓜子花生的孟彩霞。
皱起了眉头,忍不住打断道:“你瞧你都喝成个啥样儿了,还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