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倒是不以为意地瞟了一眼,摇了摇头。拓拔濬甚是心疼地捧住阿依的手腕,手指轻轻拂过红痕,愧疚道:“今天是我太着急了,抱歉……”
阿依浅笑着打断拓拔濬的道歉:“殿下已经说过抱歉了。再说也不能怪殿下着急,是我看到玉丽就有些乱了方寸,差点破坏了殿下好不容易挣来的局面。”
虽然阿依说得轻快,脸上的笑容也颇为真诚,但拓拔濬还是觉得阿依对他的疏离越来越强。他看着阿依似是不经意地收回手,收拾了脏污的绷带朝楼梯的方向走去,脱口而出道:“你……今晚不留下吗?”
阿依神色如常,脚步却不见停顿,只是寻常答道:“我这几天在信期,不方便伺候殿下。”
拓拔濬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听了这话竟然心下一松,只是苦笑道:“我的肩伤也是刚刚见好,你以为我现在能对你做什么?我只是想你留下陪我说说话而已。”
阿依已经下了几阶楼梯的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她回头看向拓拔濬,仿佛在琢磨他这句话背后的意思。拓拔濬却忽然莫名地被她瞧得有些紧张,喉头不由自主地微微一动。好在阿依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继续拒绝,扬了扬手里的旧绷带道:“那好,我去收拾一下就回来。”
阿依果然说话算数,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她脱了外衣,卸了首饰,一一吹息了烛火,乖巧地在拓拔濬身侧躺下,轻声问道:“殿下想跟我说什么?”
拓拔濬道:“郦槿儿这条线目前看来很有希望,你多留意些。她要来找你玩,或是邀请你去广阳王府,你不必来问我,尽管答应她。想办法多探听她的喜好和广阳王妃的喜好,需要买什么礼物,就叫江成江辅他们去买,不必在意价格。”
“好。”
“暂时不用着急向她探听广阳王叔的立场态度,只要保持和郦槿儿的亲近就好。”
“好。”
“昨天郦槿儿的邀请太仓促,来不及准备合适的礼物,不得已动用了你的嫁妆。你想要什么补偿?我去给你买。”
“一块毛毯而已,表哥给了我好多。殿下不必挂在心上。”
阿依回答得平静,拓拔濬心里却越发不安。他在被中伸手去握阿依的手,见阿依并没有要躲开的意思,心里才稍稍安定,道:“玉丽那边,你不要担心。江成做事很有分寸,他不会让广阳王府的人看出我们在保护玉丽,但也绝对不会让她真的吃太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