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天枢峰后山的温泉池氤氲着雾气。白洛川坐在池边，小心翼翼地用脚尖试探水温。

\"磨蹭什么？\"陌尘玄已经泡在池中，白发浮在水面，如展开的羽翼，\"下来。\"

白洛川红着脸，慢吞吞地解开衣带。虽然已经亲密过无数次，但在明亮的月光下赤诚相对还是让他害羞不已。

红衣滑落，露出白皙的肌肤。他刚要踏入池中，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了下去，直接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啊！\"他惊叫一声，下意识地搂住对方的脖子。

\"抓住你了。\"陌尘玄低笑，手臂环住他的腰，\"小狐狸真慢。\"

白洛川靠在他胸前，感受着温热的水流和更炽热的体温。水汽朦胧中，陌尘玄的面容俊美得不似凡人，白发与月光交相辉映，宛如画中仙。

\"看呆了？\"陌尘玄捏了捏他的腰。

白洛川诚实地点头：\"您真好看……\"

陌尘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低头在他唇上轻啄一下：\"嘴甜的小狐狸有奖励。\"

\"什么奖励？\"白洛川好奇地眨眼。

\"让你猜对一次。\"陌尘玄神秘地说，\"现在是谁在抱着你？陌尘还是陌玄？\"

又来了！白洛川鼓起脸颊。这个游戏简直成了他们之间的日常，无论何时何地，陌尘玄都会突然让他猜，而他已经连续猜错三天了。

\"我……我不知道……\"他可怜巴巴地说，\"您给点提示？\"

陌尘玄思考片刻：\"如果是陌尘，会这样……\"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极为清冷，手指也规规矩矩地停在他腰间，\"如果是陌玄……\"

话音未落，白洛川就被翻了个身，后背抵在池边，而陌尘玄炽热的吻已经落在他的颈间，手指也不安分地向下滑去。

\"等等！\"白洛川慌忙按住那只作乱的手，\"这……这是作弊！\"

\"怎么作弊了？\"陌尘玄一脸无辜，\"不是给你示范区别吗？\"

白洛川哑口无言，只能气鼓鼓地瞪着他。月光下，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和泛红的脸颊让陌尘玄眼神一暗。

\"猜不出来？\"他低头在白洛川耳边轻语，\"那就……两个一起上？\"

\"什么？！\"白洛川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陌尘玄的气息变了——前一秒还是炽热如火，下一秒就变成了清冷如冰，但动作却同样强势。

他被困在池边，承受着两种截然不同却又完美融合的爱抚，很快就溃不成军。尾巴不知何时已经现形，在水中如丝绸般飘荡，被陌尘玄一把捉住。

\"抓到你了。\"陌尘玄在他耳边低笑，声音介于陌尘的冷清与陌玄的邪气之间，\"这次不用猜了……是我们。\"

水花四溅，月光破碎。白洛川仰着头，眼中倒映着满天星辰和那张他深爱的面容。在这一刻，他终于不再试图区分陌尘与陌玄，而是全心全意地接纳这个完整的灵魂。

## 永恒誓言

夜半时分，白洛川从梦中惊醒，发现身边空无一人。锦被尚有余温，说明陌尘玄刚离开不久。

他揉揉眼睛，披衣下床。推开寝殿的门，夜风拂面，带着山间特有的清凉。远处练武场上，一抹白色身影正在月下舞剑，动作行云流水，剑气如虹。

是陌尘。白洛川一眼就认出来了——那种纯粹的、不带一丝杂质的剑意，只有追求大道的陌尘才有。

他轻手轻脚地靠近，不想打扰这静谧的一幕。但陌尘还是察觉到了，收剑回身：\"吵醒你了？\"

白洛川摇摇头，小跑过去：\"您怎么不睡觉？\"

\"睡不着。\"陌尘——现在确实应该说是陌尘了——将剑收入鞘中，\"想起一些往事。\"

白洛川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低落，主动握住他的手：\"关于清虚仙君的？\"

\"嗯。\"陌尘罕见地没有掩饰，\"千年恩怨，一朝了结。本该痛快，却莫名有些……\"

\"寂寞？\"白洛川轻声问。

陌尘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或许吧。\"

白洛川突然明白了什么。虽然陌尘玄已经完美融合，但在某些时刻，属于陌尘的那部分还是会感到孤独——那是千年修行养成的习惯，是追求大道者的宿命。

\"我陪您。\"他紧紧抱住陌尘的手臂，\"永远都陪您。\"

陌尘的眼神柔和下来，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我知道。\"

两人并肩站在月光下，影子交融在一起。白洛川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陌尘玄……您更喜欢哪个名字？\"

陌尘思考片刻：\"都是我的名字，无所谓更喜欢哪个。\"顿了顿，\"不过……你可以叫我'尘玄'，这是只属于你的称呼。\"

白洛川心头一暖，尾巴不自觉地摇晃起来：\"那……尘玄夫君？\"

陌尘——不，此刻应该说是尘玄了——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随你喜欢。\"

白洛川突然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啄一下：\"我爱您，尘玄夫君。不管是陌尘还是陌玄，还是现在的您……我都爱。\"

尘玄的眼神彻底柔和下来，如同冰封的湖面在春日融化。他低头回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温柔：\"我也爱你，小狐狸。生生世世。\"

星光下，两道身影相依而立。远处，一朵并蒂莲在夜色中悄然绽放，两朵花苞紧紧依偎，共用一个根茎。

正如他们，两颗心，一个灵魂。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