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反攻失败记
纪咏年已经筹划七日了。
自从那次\"次日无法下床\"的惨痛经历后,他就暗下决心要一雪前耻。通过旁敲侧击和暗中观察,纪咏年确信自己找到了机会——墨尘每月总有几天特别虚弱,据说是穷奇血脉的周期性波动。
今日早朝时,他就注意到墨尘的脸色比平日苍白,行礼时指尖微微发抖,连那对总是精神抖擞的耳朵都蔫蔫地藏在银发里。此刻,国师正倚在窗边软榻上小憩,一本古籍摊开在膝头,长睫在眼下投下浅浅的阴影。
完美的时机。
纪咏年悄无声息地靠近,在距离三步时突然发力,一把将墨尘按倒在榻上!古籍\"啪\"地掉在地上,墨尘的金瞳因震惊而扩大,银发凌乱地铺散在锦绣软垫上。
\"陛……下?\"墨尘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困惑。
纪咏年得意地挑眉,头顶\"噗\"地冒出两只银白色的虎耳,此刻正因为兴奋而抖动:\"朕今日要改朝换代。\"他俯身在墨尘耳边低语,\"国师大人准备好……侍寝了吗?\"
墨尘的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甚至勾起一抹笑:\"陛下确定要如此?\"
\"十分确定。\"纪咏年学着墨尘往日的样子,指尖轻轻划过国师的锁骨,\"朕已经……请教过太医了。\"
这个动作让墨尘轻轻颤了颤,但并未反抗。纪咏年乘胜追击,低头吻住那总是说出令他气结话语的唇。墨尘的唇瓣比想象中柔软,带着淡淡的茶香,顺从地张开任由他探索。
一切顺利得不可思议。纪咏年解开墨尘的衣带时,国师只是轻轻\"唔\"了一声,尾巴不安地摆动几下,却没有阻止。当外袍滑落,露出里面素白的中衣时,纪咏年甚至有些飘飘然——原来掌控的感觉这么好。
\"疼要告诉朕。\"纪咏年学着墨尘常说的话,手指顺着中衣下摆滑入。
墨尘突然绷紧了身体,尾巴\"唰\"地炸毛:\"等……!\"
太迟了。当纪咏年的指尖触碰到某个部位时,墨尘整个人如遭雷击,脸色瞬间煞白,金瞳紧缩成细线,一声呜咽从喉咙深处溢出。
\"墨尘?\"纪咏年吓了一跳,连忙抽手,\"朕弄疼你了?\"
墨尘没有回答,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浅,浑身发抖如风中落叶,银发被冷汗浸湿贴在脸上。更惊人的是——国师大人眼角竟然渗出了泪珠,顺着脸颊滚落。
\"一根手指……就……\"纪咏年目瞪口呆,\"你平时不是这样的!\"
墨尘试图撑起身子,却因颤抖而失败。他别过脸,声音细如蚊呐:\"……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白色穷奇……不能……\"墨尘的耳朵完全耷拉下来,尾巴可怜兮兮地卷着自己手腕,\"生理构造……特殊……\"
纪咏年突然明白了什么,既震惊又好笑:\"你是说……你根本不能做下面那个?\"
墨尘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泪珠又滚落几颗,这副模样与平日游刃有余的国师形象判若两人。
纪咏年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他花了七天策划的反攻大计,居然败在这种荒谬的理由上?看着墨尘颤抖的样子,他又心疼又无奈,只好将人搂进怀里轻轻安抚。
\"为什么不早说?\"纪咏年揉着墨尘的耳根,\"朕还以为你……\"
\"丢人……\"墨尘把脸埋在他肩头,声音闷闷的,\"堂堂上古凶兽……居然……\"
纪咏年忍不住笑出声:\"所以你平时那些'经验丰富'的表现……\"
\"本能!\"墨尘抬头抗议,金瞳湿漉漉的,\"穷奇天生就知道怎么……但不是被……\"
话没说完,他的脸已经红到耳根。纪咏年从未见过这样的墨尘,脆弱、羞涩,与往日判若两人。某种奇异的满足感涌上心头——原来他并非唯一会在亲密中失控的那个。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纪咏年轻吻他的额头,\"是朕考虑不周。\"
墨尘的尾巴悄悄缠上他的手腕,像在表达感谢。两人静静相拥片刻,墨尘突然变回穷奇本体——巨大的白色凶兽瞬间填满了软榻空间,把纪咏年拱得往后一仰。
\"喂!\"
穷奇低下头,湿漉漉的鼻子蹭了蹭纪咏年的脸,金瞳中满是讨好。接着,它用尾巴卷来一个小酒坛,轻轻放在纪咏年面前。
\"赔罪?\"纪咏年挑眉。
穷奇点点头,又用脑袋拱他,力道大得差点把皇帝陛下推下榻去。纪咏年无奈地揉揉它毛茸茸的大耳朵:\"行了行了,朕原谅你了。\"
他打开酒坛,醇厚的桂花香立刻飘散开来。这是墨尘珍藏的百年陈酿,平日连碰都不让他碰。纪咏年挑眉看向穷奇:\"下血本了啊?\"
穷奇呼噜一声,趴下来把大脑袋搁在他腿上,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纪咏年忍不住笑了,一边品酒一边揉捏那对柔软的耳朵。手感实在太好,他不知不觉就多揉了一会儿,直到穷奇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变回来。\"纪咏年突然说,\"朕还是喜欢跟你说话。\"
银光闪过,墨尘恢复人形,依然枕在纪咏年腿上,银发铺散如月光。他的脸色已经好多了,只是眼尾还泛着淡淡的红。
\"还疼吗?\"纪咏年轻声问。
墨尘摇摇头,抓住纪咏年的手按在自己后腰某处:\"这里……可以碰。\"
纪咏年好奇地按了按,墨尘立刻轻颤一下,喉咙里溢出小小的呜咽,但表情却是愉悦的。他再试一次,这次用指尖轻轻打圈,墨尘的尾巴立刻缠上他的手臂,金瞳泛起水光。
\"你的……敏感点?\"纪咏年恍然大悟。
墨尘难为情地点点头:\"只有……陛下能碰。\"
这个发现让纪咏年心情大好。他俯身在墨尘唇上落下一吻:\"看来朕的反攻大业还没完全失败。\"
墨尘抗议地轻咬他的下唇,却不敢用力,反倒像某种变相的撒娇。纪咏年笑着加深这个吻,手指不忘在墨尘后腰那处轻轻摩挲,感受着怀中身体逐渐放松的过程。
当两人分开时,墨尘的眼中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只是还带着几分羞涩:\"陛下……满意了?\"
纪咏年捏捏他的耳尖:\"勉强吧。\"他故意板起脸,\"不过国师大人骗朕这么久,该当何罪?\"
墨尘的尾巴不安地摆动:\"任凭……陛下处置。\"
\"那就……\"纪咏年眼珠一转,\"每日让朕揉耳朵半个时辰,还有,这坛酒归朕了。\"
墨尘瞪大眼睛:\"这坛是百年陈酿!\"
\"嗯?\"纪咏年挑眉,\"不愿意?那朕继续研究怎么'反攻'……\"
\"……给陛下就是。\"墨尘迅速妥协,耳朵却委屈地抖了抖。
纪咏年大笑,将人搂进怀里。窗外夕阳西沉,为相拥的两人镀上温暖的金边。虽然\"反攻大计\"以失败告终,但纪咏年觉得,这样的结果似乎……也不错。
毕竟,能见到高冷国师如此不同的一面,已经是最大的胜利了。
## 银发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