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仙尊大人舀着药，眼圈还是红的。

洛青玄别过脸：\"不是嫌我凶？不是要找温柔体贴的？\"

陌尘突然把药碗一搁，扯开衣襟露出心口——那里竟有一道与洛青玄一模一样的伤痕！

\"你……！\"

\"你再糟践自己，\"陌尘捏着他下巴恶狠狠道，\"我就真去找十个八个新欢！\"

洛青玄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拽过锦被蒙住头：\"……滚去熬药。\"

被子里传来闷闷的补充：\"……要加蜜饯。\"

（后来花楼头牌们集体改行当了说书先生，专讲《仙尊离家三日，魔尊自捅一剑》的传奇。左护法连夜查封了所有版本，却挡不住魔宫上下偷偷传阅——毕竟尊上最近喝药，真的开始加蜜饯了。）

**《灵胚劫·心殇记》**

**1.**

陌尘近来总是躲着洛青玄。

魔尊碰到他的腰，他就像受惊的鹿般弹开；双修时灵力交融到关键处，他竟强行中断，反噬得唇边溢血也不肯继续。

最反常的是——他总偷偷摸着小腹，眼底浮着隐秘的欢喜与忧惧。

**2.**

洛青玄在炼丹炉里发现了真相。

那团氤氲着金光的灵胎被温养在九转玲珑鼎中，已初具婴孩轮廓。炉边玉简上写着《灵胚共生术》——竟是上古禁术，需以施术者半身精血为引，在体内凝成灵胎后移入道侣丹田，令男子亦可孕育。

\"陌尘！！\"

**3.**

灵胎在药膳里翻滚时，陌尘正哼着歌推门而入。

他看见洛青玄端着青玉碗，碗里飘着熟悉的金光，笑容瞬间凝固。

\"本座还当你偷藏什么好东西。\"洛青玄挑眉喝尽最后一口，\"味道倒甜。\"

玉碗坠地粉碎。

**4.**

陌尘跪在地上徒劳地拼凑灵光碎片，喉间发出幼兽般的呜咽。洛青玄这才意识到不对，伸手想拉他：\"你……\"

\"滚开！！！\"

磅礴神力将整座宫殿震成齑粉，陌尘雪白长发在狂风中疯长至脚踝，眼底金光彻底化作血色。他抱着残存的一点灵光蜷缩在废墟里，哭得浑身抽搐：\"崽崽…对不起……爹爹不该把你…放在那里……\"

**5.**

洛青玄从未见过这样的陌尘。

哪怕当年心魔噬心，那人也总是笑着的。如今他却被自己亲手打碎了某种执念，疯癫得把一截桃木雕成婴孩形状，整日抱在怀里轻哄。

\"陌尘。\"洛青玄去掰他紧握桃木的手，\"我们不要孩子了，好不好？\"

怀里人突然剧烈挣扎起来，指甲在他手臂抓出血痕：\"还给我！你把崽崽还给我！\"

**6.**

魔尊在忘川边找到失踪的陌尘时，他正试图把桃木娃娃放进往生莲。

\"住手！\"洛青玄夺过木偶，\"这只是块木头！\"

陌尘空洞地望着他，突然笑了：\"对啊…我的崽崽…早被你吃掉了……\"

他转身跳进忘川，被洛青玄死死拽住手腕拖回来。两人在岸边厮打，最终陌尘力竭晕倒，腕间还死死缠着一段红绳——那是他原本要给灵胎系的长命缕。

**7.**

陌尘再不肯与洛青玄肌肤相亲。

哪怕魔尊赤着上身将他堵在墙角，他也只是垂眸轻笑：\"魔尊还想吃些什么？我最近…又养了株灵草。\"

那株草被洛青玄当着他的面碾碎在掌心。

当晚魔宫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众人只见仙尊大人抱着染血的盆栽冲进雨夜，任谁呼唤都不回头。

**8.**

三百年后，洛青玄在陌尘的密室发现了满墙画像。

画中全是个眉心有金痕的婴孩，从蹒跚学步到执剑起舞。最新一幅墨迹未干，题着\"吾儿若在，今当冠礼\"。

画卷旁静静摆着那截桃木，已被摩挲得温润如玉。

**9.**

\"我错了。\"洛青玄从背后抱住抄经的陌尘，将一柄小木剑放在案头，\"我们…再试一次？\"

陌尘笔下经文晕开大片墨渍。

他轻轻地说：\"我不敢了。\"

（后来六界传闻，魔尊踏遍三界寻遍起死回生之术，甚至跪求西天佛祖。而仙尊总在每年上元节独自放一盏莲花灯，灯芯里躺着个桃木雕的小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