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肆手抖摔了茶杯)
### **番外:《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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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玄病了。
不是灵力滞涩,不是旧伤复发,而是凡人才会得的风寒。
他蜷缩在榻上,白发散乱,脸颊烧得泛红,指尖却死死攥着那角锦缎,低声喃喃:\"……它怎么不回来看看我?\"
道肆拧干帕子,轻轻敷在他额头上,喉结滚动了几下,才笑着答:\"昆仑山远着呢,小龙飞回来总得花点时间。\"
**2.**
这场病来得突然。
墨玄已经百年未曾虚弱至此,连清光诀都掐不稳,喝药时甚至呛咳着吐了道肆一身。李公子红着眼眶要帮忙收拾,却被墨雪拽着袖子默默拉走。
\"公公在哭。\"猫崽子抖着耳朵解释,\"我们别打扰。\"
**3.**
道肆确实在哭。
他一边给墨玄换干净衣裳,一边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砸在墨玄锁骨上,烫得人微微一颤。
\"……蠢货。\"墨玄哑着嗓子骂,抬手想给他擦泪,却因为乏力只碰到下巴,\"我还没死。\"
道肆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脸上:\"你敢死试试?老子追到地府也要把你拖回来!\"
墨玄轻轻笑了,笑着笑着突然开始咳嗽,咳得整个人蜷缩起来,像张拉满的弓。道肆慌忙去拍他的背,却摸到一手冷汗。
**4.**
半夜墨玄发起高热,迷迷糊糊抓着道肆的衣袖说胡话:\"逆鳞疼……\"
道肆用密钥之力探了又探,那处明明早已愈合。他忽然明白过来,颤抖着吻上墨玄心口:\"吹吹就不疼了……\"
就像百年前墨玄为他疗伤时那样。
**5.**
天亮时,窗外突然传来清越的龙吟。
道肆推开窗,看见漫天霞光中,一条莹白的小龙正在云海里翻滚。它衔来昆仑山顶的雪,朱雀巢边的火精,还有忘川畔的安魂花,一股脑堆在窗台上。
墨玄不知何时醒了,靠在枕上静静看着,逆鳞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
\"……傻孩子。\"他轻声说,\"这么远的路。\"
小龙蹭了蹭他发烫的指尖,又扭头瞪道肆,金灿灿的竖瞳里满是责备。
道肆举手投降:\"我的错我的错,没照顾好你爹。\"
**6.**
墨玄的病三日后才好透。
没人再提那条小龙是幻是真,只有道肆知道——他偷偷埋在院里的安魂花种子,一夜之间发了芽。
(或许执念本就能通灵,何况是他们这样的痴人)
——ENd——
**人设不崩小剧场**
墨雪:\"父亲病好了?\"
李公子:\"因为小龙回来过呀~\"
道肆(叉腰):\"明明是老子的密钥之力起效了!\"
墨玄(突然开口):\"它说你煮的粥太咸。\"
(道肆哭着跑去重修厨艺)
### **番外:《疯骨》**
**1.**
墨玄终究是疯的。
清醒时,他是修真界人人敬仰的墨玄道长,四象纹印不染尘埃,白发如雪,眉目如刀。
可只有道肆知道——
他的师兄会在雷雨天缩进衣柜,抱着那角锦缎发抖;会在看到别家孩童时突然落泪,指尖无意识抚过平坦的小腹;甚至会在情动至极时,突然掐住道肆的脖子厉声问:\"你把我的龙崽藏哪儿了?!\"
**2.**
道肆学会了应付他所有的疯。
——当墨玄半夜赤脚在庭院里挖土,说要给龙崽筑巢时,道肆就扛着铲子陪他一起挖,最后埋下一坛醉仙酿:\"等它回来喝。\"
——当墨玄除妖时突然发呆,盯着孕妇的肚子不放,道肆立刻掰过他的脸亲上去:\"师兄,我吃醋了。\"
——当墨玄在双修中失控,指甲划得他满背血痕,道肆便喘着笑:\"轻点…留口气等崽回来看爹…\"
**3.**
最痛的一次,墨玄清醒着把匕首塞进道肆手里:\"杀了我。\"
他抓着道肆的手按在自己逆鳞上:\"它在这里哭…你听…\"
道肆扔了匕首,一口咬住那片鳞,直到满嘴血腥才松口:\"要死一起死,想都别想。\"
**4.**
后来墨玄的疯病成了修真界心照不宣的秘密。
有人惋惜,有人嘲讽,更多人在赌墨玄什么时候彻底崩溃。
直到某次仙门大会——
\"听说墨玄道长至今抱着假龙卵当宝?\"某个不长眼的长老讥笑。
道肆还没拔刀,天际突然传来龙吟。
墨玄的白发无风自动,四象纹印活物般游出袍角。他抬手掐诀时,整座山峰的灵气为之震颤:\"本座的龙儿…\"
狂风骤起,云海中探出莹白龙首。
\"…也是你能议论的?\"
**5.**
那天之后,再没人敢提半个疯字。
只有道肆知道,所谓真龙现世,不过是他用密钥之力催动的幻象。墨玄站在幻光里,白发衣袂翻飞,看起来那么像谪仙。
可道肆牵到他冰凉的手,听见他在袖中小声问:\"…我装得像不像?\"
**6.**
如今墨玄依然会疯。
疯到在雪地里赤足奔跑,说听见龙崽哭;疯到把道肆做的糕点捏碎,说有毒;疯到在双修最酣时,突然咬破道肆的肩膀泣血:\"为什么不要我们…\"
道肆只是更紧地抱住他:\"要的,一直要的。\"
(疯便疯罢,反正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岁月)
——ENd——
**人设不崩小剧场**
医修:\"道长的病…\"
道肆(搂紧墨玄):\"没病,我惯的。\"
墨雪(叼来安魂草):\"父亲,吃糖。\"
墨玄(揉猫头):\"嗯,分它一半。\"
(院角的安魂花在风里摇了摇,像在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