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妈妈正对着镜子整理满天星。镜中的妈妈举着块新的金属牌,编号是“妈妈”,背面刻着林夏和妹妹的名字。现实中的妈妈转身时,左眼角的痣闪了闪:“刚才花店老板娘送花来,说这是‘镜中花’的新品种,叫‘全家福’。”
花瓶里的满天星确实有三种颜色:银色的像妹妹的23号,白色的像妈妈的温柔,淡紫色的像林夏左眼角的痣。花瓣上的纹路拼在一起,正是青铜镜背的星轨图案。
夜里,林夏做了个梦。她站在纪念馆的穹顶下,青铜镜悬在头顶,映出无数个时空的画面:唐代的工匠在镜上刻下第一个编号,祖父在镜前写下第一页日记,父亲将金属牌交给年幼的她,妹妹在镜中比出23的手势,无数左眼角有痣的人举着金属牌,在镜前轻声说出思念的名字。
“该醒了。”妹妹的声音在梦里响起,左眼角的星痣闪了闪,“有人在等你说故事呢。”
林夏惊醒时,天刚蒙蒙亮。帆布包里的空白金属牌正在发烫,背面浮现出行新的字:“去老房子,葡萄藤结果了。”
老房子的葡萄藤果然挂满了紫莹莹的果实,每个葡萄上都有个小小的编号印记。左眼角有痣的女孩举着铁盒跑来,5号金属牌的背面已经刻满了故事,旁边的“镜中花”开得正盛,银色的花瓣上,映出所有编号的笑脸。
“它说要结出星星形状的果实。”女孩指着葡萄藤,林夏看见颗葡萄正在慢慢变形,果皮上的编号变成了∞,“妈妈的镜子里说,当第一颗星星葡萄成熟,所有的编号就会变成真正的星星,在天上连成永远不会消失的项链。”
林夏摘下那颗星星葡萄,果皮的触感像极了青铜镜的冰凉。她将葡萄放在女孩的金属牌上,葡萄突然化作银色的液体,渗入牌中,5号的轮廓渐渐变成∞,背面的刻字变成了所有守护者的名字,包括她自己的。
“这是新的约定。”林夏笑着说,“当你把星星葡萄的种子分给需要的人,每个思念的角落,都会长出连接彼此的星轨。”
女孩小心翼翼地捧着金属牌,左眼角的痣在阳光下亮得像颗小星。林夏抬头看向天空,青铜镜的星轨正在慢慢浮现,-1号到∞号的编号连成完整的圆环,妹妹的23号在最中央,对着她眨了眨眼。
离开老房子时,林夏的帆布包又多了块金属牌,是女孩塞给她的,正面刻着“24号·林夏”,背面是片小小的星轨,旁边写着:“谢谢你让思念有了形状”。
路过花店时,老板娘正在打包“镜中花”,每个花束里都藏着块迷你金属牌。“昨天来了个奇怪的客人,”老板娘笑着说,“左眼角有颗星星痣,说要把花送到所有有镜子的地方,还说‘当最后一朵镜中花绽放,所有的镜子都会变成星星的窗户’。”
林夏接过老板娘递来的花,花瓣上的露珠映出她的笑脸,左眼角的痣已经变成了小小的星星。她知道,这场关于编号与镜子的故事,永远不会有真正的结局,因为思念本身就是永恒的开始——就像星轨总会相连,被记住的人,永远活在爱他们的人眼里,心里,和那些闪着光的痣里。
帆布包的金属牌轻轻碰撞,在晨光里发出“叮铃”的响声,像在回应远方某个新诞生的编号,又像在召唤某个等待被铭记的名字。林夏握紧包带继续往前走,左眼角的星星痣闪了闪,在地上投下温暖的光斑,照亮着无数条通往思念终点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