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任何人命令,始终顶在最前线指挥协防的辉夜飞宇已阴沉着脸,快步走向那堆boss陨灭后留下的碎石。
他默不作声地俯身,动作干净利落中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粗暴,将掉落的所有物品一一拾取起来。
物品并不多,十块光泽温润的天命石,几件造型奇特、萦绕着或强或弱不祥气息的装备,以及一小堆金光闪闪的钱币。
这些战利品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诱人的光芒,任何玩家看到都会为之心动。
然而辉夜飞宇望着手中的物品,脸上毫无击败boss、收获战利品的喜悦,反而是眉头紧锁,那神情更像是在完成一件极不情愿、却又不得不做的差事。
他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一旁的辉夜无敌看着他的背影,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终只是微叹了口气,便偏头看向远处,避免与任何人对视。
辉夜飞宇拿着所有战利品,脚步沉重地走到辉夜天歌面前,直接将东西递出,整个过程一言不发,甚至连目光都刻意避开了辉夜天歌的脸。
他的脸上写满了毫不掩饰的不满与几乎要溢出来的疏离感。
辉夜天歌看着那副仿佛自己欠了他几百万的臭脸,心底那根名为厌恶的弦被狠狠拨动,一股烦躁与鄙夷交织的情绪如毒藤般悄然蔓延开来。
他清楚地知道辉夜飞宇为何如此态度——当日攻城战的情形已经让双方出现了难以弥合的分歧。
对方明知是去送死却依然义无反顾,这种在他看来近乎愚蠢的“义气”,简直让他恶心到了极致。
战斗结束后,双方闹得极为不愉快,辉夜公会一度处在分崩离析的边缘。
好在他突然获得了一笔巨额资金注入,才勉强挽回了局面。
否则,以辉夜飞宇在攻城战当日那副决绝的姿态,恐怕早就按捺不住,带着他那帮“忠心”的骨干另立门户了吧?
想到这里,辉夜天歌在心底发出一声无声的冷笑。
现实就是如此讽刺——在金钱的力量下,辉夜飞宇那些所谓讲义气的兄弟,几乎全数被笼络到了自己手中。
再加上辉夜飞宇的父母都在自家的公司任职,多方压力之下,他即便心有不甘,也只得继续留下。
而他当初投资创建公会的钱,被折算成了每月二十万的所谓“补偿费”。
至于副会长的头衔,自然也早已名存实亡。
这种表面上维持着体面,实则权力已被完全架空的状态,恐怕才是最让辉夜飞宇难以忍受的,也是此刻他所有别扭行为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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