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拿到好牌的表情,而是没拿到想要牌的遗憾。
他在演戏!
我想起表叔教过我的话:\"高手过招,真真假假。有时候真的就是假的,假的就是真的。\"
陈先生很可能什么都没有,就是在用重注来吓唬我。
但也有另一种可能,他真的有顺子,现在是在引我上钩。
这就是赌博的魅力和残酷,永远充满变数。
我想了很久,房间里安静得只有钟表的滴答声。
王胖子和刘瘦子都紧张地盯着我,他们知道这一局的输赢关系到所有人的性命。
突然,我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全推。\"我把剩下的所有筹码都推到桌中央。
这一下,不光是王胖子和刘瘦子愣住了,连陈先生也明显愣了一下。
我这一推,等于把桌上的筹码推到了将近四百万新币。
在那个年代,这相当于快两千万人民币,普通人几辈子都挣不到的钱。
\"林先生,您确定?\"陈先生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了不确定的味道。
\"确定。\"我的声音很平静,但心里其实也在打鼓。
这是个极其冒险的诈唬。
要是陈先生真有顺子或者大牌,我就完蛋了。
但要是他只是在虚张声势,那我这招就能把他吓退。
关键是要让他相信,我真的有超级大牌。
我装出很轻松的样子,甚至还点了根中华烟:\"陈先生,您是跟还是不跟?\"
陈先生死死盯着我,那双鹰眼仿佛要看穿我的心思。
我强迫自己保持镇定,甚至还冲他笑了笑。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房间里的气氛紧张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也能感觉到手心的汗。
终于,陈先生慢慢摇了摇头:\"弃牌。\"
我差点没绷住表情,他居然弃牌了!
但我还是没露出任何得意的神色,只是平静地收拾筹码:\"承让。\"
陈先生愣了很久,然后突然拍起手来。
\"厉害,真是厉害!\"他站起身,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
\"林先生,我不得不说,您刚才那手诈唬,简直是艺术品。\"
\"陈先生客气了。\"我谦虚地说。
\"不,我是认真的。\"陈先生走到我面前,伸出右手。
\"恭喜您,林先生,您通过了考试。\"
\"什么考试?\"我装作不懂。
陈先生的笑容变得意味深长:\"欢迎加入'赤龙'。\"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把我震得目瞪口呆。
\"赤龙\"!这个名字我在父亲的信里见过,表叔也提过,那个神秘而可怕的组织,居然主动向我抛出橄榄枝?
\"您是说...?\"我试探着问。
\"没错,从您踏进这栋楼开始,这一切都是考试。\"陈先生重新坐下。
\"我们需要有真本事的人,而您,显然够格。\"
我的脑子飞快转着。
原来这一切都是圈套,不对,不是圈套,而是考试。
从花蕊装设备,到我们在赌场的表现,再到刚才这场对决,都是在考我们的本事。
\"要是我刚才输了呢?\"我问。
陈先生耸了耸肩:\"那您现在就不会坐在这儿了。\"
这话让我脊背发凉,看来\"赤龙\"这个组织,比我想象的更加危险。
但同时,我也意识到,这可能是我接近这个组织、了解父亲和表叔往事的绝佳机会。
\"那么,'赤龙'到底是什么?\"我直接问道。
陈先生神秘地一笑。
\"这个问题,等您正式入伙后,自然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