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尝试用技术手段去模拟一种‘非人声’的情感表达,试图让声音本身成为一种叙事载体。虽然手法拙劣,但确实是在向您的理念致敬,探索声音的未知边界。”
这时,一直强忍着激动、站在林恩身后的布鲁诺·马泰利再也按捺不住了!
他向前一步,声音因为紧张和兴奋而有些发颤,但眼神却异常明亮:
“范吉利斯先生!我…我太激动了!您的音乐,尤其是您用合成器‘创造新声音’的理念,彻底改变了我对音乐的理解!
您证明了,‘一个人就是一支交响乐团’!根本不需要传统的弦乐组、管乐组,只需要一个键盘、一部合成器、还有…还有想象力!您让我明白,技术不是束缚,而是打开新世界大门的钥匙!我…我…”
布鲁诺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脸涨得通红。
范吉利斯看着眼前这个激动得语无伦次的年轻人,脸上露出了温和而理解的笑容。
他经历过太多粉丝的狂热,但眼前这个年轻人眼中闪烁的,不仅仅是崇拜,还有一种技术宅对理念共鸣的狂喜。
他点点头,声音温和:“谢谢你的欣赏。探索声音的可能性,永远是最迷人的旅程。”
布鲁诺的突然爆发,不仅没有破坏气氛,反而让现场的氛围更加真实和热烈。
他作为技术实践者的身份,以及对范吉利斯理念最直接的崇拜和践行,成为了林恩最好的补充。
有埃利斯教授的引荐,又借着雷德利·斯科特这位未在场共同好友的纽带,林恩、布鲁诺、范吉利斯和埃利斯教授四人很快离开了伯克利,来到波士顿一家格调高雅、氛围轻松的餐厅用餐小聚。
餐桌上,烛光摇曳,气氛融洽。几杯红酒下肚,范吉利斯的话匣子也打开了。
他聊起了自己的音乐生涯,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
“成名之后,”范吉利斯晃动着酒杯,眼神有些迷离,“反而失去了很多创作自由。虽然我已经发布了数十张专辑,但再也不可能像年轻时那样,随心所欲地制作、发行自己真正想做的音乐了。”
他看向林恩,语气甚至有些羡慕:“我要是能和你一样拥有巨大的自主性就好了,可以随时在自由在各种音乐风格上转换。可惜,唱片公司投了钱,他们不会再让我制作新风格的音乐...”
林恩明白这是整个行业的弊病,不过自己也是通过努力争取才有了今天的独立性和自主性。
嘴上自然谦虚说:“范吉利斯先生,毕竟我还是个孩子,年轻人的兴趣总是会很快转移。华纳很理解这一点。”
布鲁诺则忍不住好奇地问:“范吉利斯先生,以您在行业内的地位,为什么还会被唱片公司掣肘呢?”
范吉利斯无奈地摇摇头,苦笑道:“我签的是‘独家唱片合约’。在合约期内,我所有的商业录音作品都必须通过那家唱片公司发行。
我不能随意找另一家公司发行新风格的作品,否则就是违约。即使合约到期,唱片公司也拥有我旧作母带的所有权或优先发行权。这就像...戴上了一副黄金手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