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指尖叩响玉座扶手,饕餮纹里渗出的磷光在地面凝成锁链图腾,\"嫡系旁支,一概算上。\"
话音未落,酆都公主捻着凤钗上前一步,鬓边幽冥珠晃出碎钻般的寒芒:\"父王,这般惩处是否太轻?他可是敢辱骂您......\"
\"自然是嫡系旁支一同奉养。\"
酆都大帝打断她,目光扫过殿内时,所有鬼差的议论声都冻成了噤声的冰棱。
他看向瘫在地上的老鬼,嘴角勾起冰棱似的笑意:\"让他全族世人世世在小家伙座下为奴,比扔进刀山剑树,是不是更解气?\"
十殿阎罗霎时低笑出声,秦广王袖中褪了色的缠枝莲纹无风自动,暗金绣线簌簌发响;楚江王的判官笔在生死簿上划出裂帛般的锐响,朱砂墨滴落成泣血的彼岸花。
那老鬼突然如蒙大赦,连滚带爬扑向殿中,额头三次重重磕在金砖上,磕出的血珠竟在地面凝成了三朵磷光莲:\"谢大帝开恩!谢大帝隆恩!\"
他青灰色的面皮在金光下泛着狂喜的潮红,抖得像风中残烛,\"我全族上下十八代,不论嫡系旁支,永世奉小殿下为主!甘为犬马,生死相随!\"
……
徐灵风这才恍过神来,抬眼望向玉座上的酆都大帝,指尖无意识绞着衣摆:\"大帝爷爷,怎么又要他们认我为主呀?之前谢可可、谢巧巧她们,还有精神之海里那三男三女,不都已经......\"
帝王玄色龙袍上的万鬼朝宗图随笑声泛起金芒,酆都大帝捻着银白胡须,指节轻叩扶手道:\"我们的小团宠在阳间哪能没人伺候?总得过得像......\"
他忽然低笑出声,看着少年发懵的模样,龙袍上绣着的万千鬼面都跟着晃出细碎磷光,\"人间如今讲法治,没了王子头衔。不然啊,大帝爷爷早让你当国家王子了——既然没有,就让这些人世代跟着你,端茶递水也好,挡灾驱邪也罢,总得衬得上你这地府心尖上的宝贝不是?\"
徐灵风抿着唇瓣轻轻摇头:\"可谢可可、谢巧巧她们,还有精神之海里的人也足够照应我啦。\"
酆都大帝望着少年微蹙的眉尖,玄色龙袍上的万鬼朝宗图忽而泛出冷冽金芒:\"小家伙,那小鬼在甜水铺拍桌辱骂本帝的模样,你可还记得?\"
帝王指尖叩响玉座扶手,饕餮纹里渗出的磷光在地面蜿蜒成锁链,\"他造下的罪孽必当殃及后代,你忍心让那些无辜魂魄因他受牵连?\"
徐灵风咬着下唇,脑海里闪过小鬼在甜水铺掀翻糖罐的嚣张模样,又瞥见殿柱下鬼差们按在刀柄上的手——那些甲胄缝隙里渗出的磷火,正随着呼吸明灭不定。
他忽然烦躁地蹲下身,指尖揪着发尾直晃:\"哎呀好烦!\"青砖上的彼岸花刻纹被他踢得泛起血光,少年闷声闷气地踢着地面,\"那就依大帝爷爷说的办吧,这事我懒得管了。\"
酆都大帝立刻低笑出声,龙袍上万千鬼面绣纹都漾起柔和的金光,连檐角铜铃都跟着晃出温煦的碎响:\"哎——这才是我们地府捧在手心里的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