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如此时已是热锅上的蚂蚁,也没了平常温文尔雅的做派,不管曹师堂对自己篡位劳苦功高,便出言指责。
“不,陛下,臣有一计,或可一试,只是陛下可能要受些委屈。”
见澄如心中疑惑,曹师堂便慢慢地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澄如听后,沉思良久,说:
“罢了,如今也只能是这样了,但愿此次能一击成功。”
澄如对着殿外叫道:
“来人速速宣大理寺卿葛雄飞进宫。”
不一会,神色严峻的葛雄飞匆匆来到勤政殿,对着澄如躬身致礼,澄如手一挥,说:
“葛大人免礼。”
“谢陛下,不知陛下宣老臣进宫有何事要吩咐?”
曹师堂不等澄如开口,便抢先说:
“葛大人,如今高笙书兵临城下,口口声声说自己乃先帝的皇七子,还说此次讨逆只究首恶,不问胁从,将矛头直指陛下。陛下宅心仁厚,不想自己与高笙书因兄弟阋墙而祸及京师的百姓臣民。
“故此,他准备逊位禅让,不忍兵连祸结,而将京城毁于一旦。陛下想让你往高笙书军中走一遭,让他退兵三十里,陛下自会选黄道吉日禅让与他。如何?”
葛雄飞耳中听曹师堂说着,眼睛却一直看着澄如,他见澄如虽是唉声叹气,但却是频频点头,似乎心中也有禅让之意。待曹师堂说完,澄如颇有些无奈地说:
“葛爱卿,吴国公所说,正是朕心中所想,朕经过多方探寻,方知高笙书乃朕七弟,既然先帝曾有遗诏让他即位,那朕就把这大宝让给他吧,免得百姓遭灾。朕知道,他一向对你颇为尊重,就劳烦你替朕走一遭吧。”
葛雄飞虽然是一个书呆子,但他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他哪里敢多问。澄如登基后,他后来也隐隐知道澄如将景德帝圈禁后活活饿死的内情,心中便颇有些不平,只不过澄如已坐上了龙庭,而且登基那天也是自己念的大行皇帝遗诏,所以,他便把这不平忍在了心中。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
“陛下,老臣去一下高笙书的军中也不打紧,只是这口说无凭,万一他不信老臣的话,将老臣逐出军营,老夫又如之奈何?”
澄如听了此话,心中愤怒,不过,为了能确保杀了高笙书,他只好把心中的怒气忍了下来,说:
“葛爱卿言之有理,朕就让草拟一份逊位诏书,让你带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