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三刻,潼关城门大开,回纥人望见五十架木制水车缓缓驶出,笑得弯弓都拉不开。可汗金刀一挥:\"碾碎这些玩具!\"
两军相接刹那,水车突然喷出白雾,硫磺火遇水汽炸成酸雨,犀牛皮被腐蚀得滋滋冒烟。沈墨带轻骑从侧翼包抄,链子枪专挑油柜阀门。
\"撤!快撤!\"回纥可汗的金冠被酸雨蚀穿,狼狈如丧家犬,胡凯旋在城头拉响响笛,改装过的烽火台突然喷射石灰粉,方圆十里白茫茫一片。
四皇子带人套住发狂的犀牛,突然惊呼:\"这牛角镶着玉符!\"胡凯旋掰开玉符,里面掉出卷羊皮,竟是王公公与回纥往来的密账!
翠花拎着血淋淋的杀猪刀过来:\"阉狗招了,宫里还有个'影子公公'...\"话音未落,王公公突然七窍流血,皮肤下钻出条蜈蚣。
\"蛊虫!\"沈墨链子枪挑飞毒虫,\"苗疆的手笔...\"
胡凯旋突然想起什么,冲进武库拖出个铁箱,箱里海图铺开,南洋某岛标着朱砂圈:\"龟儿子的,这是要开大战啊!\"
潼关的雪化了,四皇子在城头挂起巨幅舆图,流民们指着陌生的海岸线叽喳,胡凯旋嚼着柿饼嘀咕:\"得造大船了...\"
海风送来咸腥味,新的狼烟在东南海疆升起。但这次,学堂里孩童朗读的《海国图志》,比烽火传得更远。
潼关城头的海风吹散了烽烟,胡凯旋蹲在箭垛上啃鱼干,望远镜里映出江口帆影。周铁拎着本潮汐表过来:\"胡哥,三日后有大潮...\"
\"来得正好!\"胡凯旋甩出枚铜钱钉在舆图上,\"你带人把水雷布在暗礁区。\"
沈墨的链子枪突然挑开舱帘:\"南洋来的探子逮着了!\"两个皮肤黝黑的汉子被推进来,缠头布上别着玳瑁簪,腰间的弯刀镶满珊瑚。
\"会说官话不?\"胡凯旋用小军刀削着木签,其中一人突然暴起,袖中甩出条海蛇,却被红颜儿的刀钉在梁上。
\"红海帮的。\"四皇子翻检缴获的罗盘,\"这星图是占城国的标记。\"
瘸腿老武突然踹门进来,铁锤上沾着海藻:\"龟儿子的!咱们的渔船被凿了七艘!\"他扔下块船板,断面整齐如刀切,\"不是普通凿子,像是...\"
\"像是鲨鱼齿磨的。\"南洋探子突然开口,官话带着闽南腔,\"三日前,帮主的大鲨船已到蛇盘岛。\"
沈墨的链子枪抵住他喉头:\"多少船?\"
探子咧嘴笑,露出镶金的槽牙:\"二十四艘楼船,配希腊火。\"
胡凯旋突然掀翻桌案,木屑纷飞中扯过海图:周铁!把去年缴的硫磺全搬上艨艟!四殿下带人去刮硝石!秋堂,煮两百斤粪水!\"
子夜时分,潼关水寨火光通明。十二艘改装快船推入江口,船头架着青铜铸造的喷筒。四皇子捏着鼻子搅拌粪桶:\"非得用这玩意?\"
\"粪水混硫磺,专克希腊火。\"胡凯旋给喷筒套上牛皮管,\"那玩意遇水不灭,咱们就给它加点料!\"
黎明时分,红海帮的楼船压着潮水涌来,船头希腊火喷筒泛着幽蓝,黑烟中隐约可见赤膊的水手在摇动压力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