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新规，抢东西的剁手指！\"周铁抡起铁匠锤，胡凯旋却摸出针线包：\"剁了手咋干活？让他们给大娘纺半年线！\"五个汉子哭丧着脸学纳鞋底，围观百姓笑出眼泪。

晌午时分，探马急报武威侯在崖顶架起投石机，胡凯旋望远镜里瞧见那玩意镶金带玉，分明是拆了皇陵石料改的。\"败家玩意儿！\"他踹醒打盹的张彪，\"该让你家祖传手艺亮相了！\"

张彪祖上三代都是石匠，带人摸黑凿了整宿，天亮时武威侯刚要发石，崖壁突然塌了半边，张彪带人把承重石柱换了糟木头。镶金投石机连同武威侯的帅帐一起滚下山涧。

庆功宴上，胡凯旋把新军规刻在门板上，缺门牙的黄巾军女将突然拎着个鼻青脸肿的汉子过来：\"这龟孙偷摸藏了块玉佩！\"众人刚要起哄，却见那汉子扑通跪下：\"俺媳妇难产，想留个念想...\"

胡凯旋摸出随身军刀，刀光一闪，玉佩裂成两半，一半扔给汉子：\"留个念。\"另一半扔进公库：\"规矩不能破。\"转身又补了句：\"接生婆费用从战利品支。\"

武威侯的金盔在泥里滚了三圈，被个撒尿的流民娃捡去当夜壶，这老匹夫蹲在鹰嘴崖山洞里啃马腿，突然阴笑着摸出个铜哨：\"去把'穿山甲'队叫来！\"

胡凯旋正带人修水渠呢，周铁冲过来，铁锤上沾着新鲜红土：\"侯爷！后山冒黑烟！\"两人奔到崖边一瞧，三十多个土洞正往外涌浓烟，活像地底下钻出条黑龙。

\"这老小子挖地道！\"胡凯旋抓起把土搓了搓，\"掺了硫磺粉，想熏腊肉呢？\"转头冲黄巾军女将喊：\"翠花！把咱的'土拨鼠大队'拉来！\"

半盏茶功夫，七十二路义军里的矿工队抡着镐头就冲过来了，领头的老王头鼻子抽动：\"这烟味儿不对，混着毒芹草！\"说着往腰里别了三只活老鼠，\"让这些崽子打头阵！\"

地道里的西南兵正撅着屁股吹毒烟呢，突然听见吱吱乱叫，还没等反应，三百只尾巴着火的田鼠窜进地道，见布袋子就咬，毒烟反灌回自家地道，呛得武威侯亲兵直翻白眼。

\"该咱们了！\"老王头往掌心啐口唾沫，矿工队抡镐如飞，胡凯旋蹲在洞口计时，数到一百八十下时，整条地道轰然塌陷，矿工们早算准了承重柱的位置。

武威侯在崖顶看得真切，金牙都快咬碎了：\"放火牛！\"五百头角绑利刃的公牛被驱赶下山，牛尾巴上的油布烧得噼啪响，新兵张一鸣刚学的骑术派上用场，带着马队往侧翼包抄，却被牛群冲得七零八落。

\"上十六号机关！\"胡凯旋吹哨吹得腮帮子疼，流民们两人一组推出带轮子的木栅，栅栏上挂满铜铃铛，疯牛听见叮当声突然转向，追着铃声往山涧冲，有个机灵鬼在栅栏后头敲铜盆，愣是把牛群忽悠得跳了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