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颗滚地雷在火龙中炸成碎片，胡凯旋抹了把脸上的黑灰，工兵铲重重插进沙土里，远处年耀辰焦黑的尸体还在冒烟，他抬脚碾碎半截狼毒箭，金属碎片在沙地上划出刺耳声响。

\"侯爷！\"王大柱提着喷砂枪冲过来，防毒面具斜挂在脖子上，\"四皇子的前锋营离这不到三十里了！\"

胡凯旋弯腰捡起年耀辰的链锯，锯齿间还卡着半片带血的工兵服，手指拂过发烫的引擎，火星子在暮色里明灭不定，远处地平线腾起滚滚烟尘，隐约能看见玄铁重甲的反光，那狗日的四皇子，怕是把自己压箱底的队伍都搬出来了。

\"看见那些铁王八没？\"周铁把狼筅往地上一杵，电光在钢刺间劈啪作响，\"全身覆甲，马匹都裹着三层熟牛皮，咱们的喷砂枪根本打不穿。\"

沙地上突然传来震动，周铁单膝跪地把耳朵贴在地面，闷雷般的蹄声里混着某种金属摩擦的怪响，像是有千万把钢锉在打磨生铁，老赵突然倒抽冷气，工兵铲哐当掉在地上，烟尘散开处，三头三丈高的机械战象正踏碎戈壁滩的乱石，象鼻喷着硫磺味的黑烟。

\"他娘的...\"我咬开手雷保险栓，\"这龟孙把南疆机关术和西域火器凑一块了！二宝！把剩下的燃油桶全搬过来！大柱带人去拆惊雷杵！\"

铁浮屠骑兵开始冲锋时，天空正飘起细雨。第一排重甲骑兵撞上陷马坑的瞬间，胡凯旋点燃了浸透火油的沙地，火龙贴着地面窜起七尺高，烧红的铁甲里顿时传出非人惨叫，但那些机械战象根本不怕火，象腿上的精钢护甲直接把着火的士兵碾进沙土。

\"就是现在！\"胡凯旋朝周铁大吼，他抡圆电光狼筅砸向地面，埋藏的磁石阵突然启动。年耀辰那根磁吸锁链嗡嗡震颤，三头战象被扯得踉跄歪斜，早在打扫战场时，胡凯旋就让人把所有磁石贴片塞进了锁链内部。

王大柱带着工兵们从侧翼杀出，改装过的惊雷杵冒着蓝光插进战象关节，李二宝趁机把燃油灌进散热口，胡凯旋甩出链锯砍断输油管，火星子顺着油路轰然炸开，第一头战象在磁力束缚中自爆时，铁片像暴雨般扫过半里地。

\"擒贼先擒王！\"胡凯旋躲过飞射的齿轮，抓起喷砂枪顶住个百夫长的下巴，\"说！四皇子在哪个方位？\"

那汉子刚要咬牙，周铁的狼毒箭已经穿透他脚背，王大柱把工兵铲架在他脖子上：\"看见那些烧红的烙铁没？爷爷给你脸上雕朵牡丹花怎么样？\"

\"北...北面五里的鹰嘴崖...\"俘虏哆嗦着指向浓烟最密处，\"中军大帐挂着蟠龙旗...\"

胡凯旋往喷砂枪里压进最后一把铁砂，远处传来熟悉的机括转动声，二十架床弩正在崖顶调整角度，寒铁箭头上泛着幽蓝，是浸过狼毒的破甲箭！

\"侯爷！我带弟兄们冲一波！\"王大柱就要往前蹿，被胡凯旋揪着领子拽回来，这憨货总是冒进。

沙地上还散落着没爆完的滚地雷，胡凯旋踢了踢脚边焦黑的金属壳：\"二宝，把这些铁疙瘩改装成绊雷，周铁，带人去把磁吸锁链布在床弩射程边缘。\"手指蘸着燃油在沙地上划出路线，\"等他们冲锋到第三道沙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