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铁反手就是一马鞭抽过去:“老子宰了你祭旗信不信?”鞭梢却被胡凯旋凌空攥住,盯着祭坛上开始跳傩舞的西羌巫师,突然笑了:“劳驾传话给年大将军,他若误了时辰...”剑锋掠过传令兵头顶,削下半片带血的耳朵,“我就把弩车残骸打成金锁,贺他嫡子满月。”
此刻祭坛上的鼓点陡然急促。拓跋野弯刀划破掌心,血水滴进坛下深坑的瞬间,地底突然传出万马奔腾般的闷响,周铁座下战马人立而起,死死揪住马鬃大吼:“不是流沙!是西羌的骆驼骑从地底下钻出来了!”
胡凯旋的赤焰骑已经和鬼火中钻出的西羌死士绞作一团,胡凯旋一杆银枪挑飞三颗人头,回头却见年耀辰的玄铁军像群黑蚂蚁似的围住祭坛,既不进攻也不放箭。
“狗娘养的要捡现成!”周铁骂到半截突然勒马,那祭坛上拓跋野的弯刀分明指向东南,正是龟背城的方向!
六皇子突然策马撞进战团:“胡将军!他在调虎离山!六皇子手中染血的军报拍在马背上,“西羌主力根本不在祭坛,他们去掏龟背城了!”
话没说完,年耀辰的鸣镝箭突然在头顶炸开紫色烟花,本该被困在流沙里的弩车营竟从沙丘后钻出来,暴雨般的火箭直接浇向祭坛!
“年耀辰你疯了!”胡凯旋目眦欲裂,那些火箭分明涂满了见风就燃的白磷火,这混账要把玄甲军和西羌人一起烧成灰!
拓跋野却在火雨中狂笑,黄金狼头面具被烧得通红,他竟扯开胸甲露出满身扭曲的图腾:“大夏这些人果然最爱自相残杀!”弯刀狠狠插进祭坛,十八道火线突然拧成火龙卷,“可惜你们烧的是我三天前就备好的替身祭坛!”
胡凯旋突然嗅到风里的腥气,将剑锋插进沙地猛挑,一具腐烂的羊尸破土而出,羊肚子里咕噜噜滚出二十几个西域火雷!
“撤!快撤!”胡凯旋吼破嗓子,却见年耀辰的玄铁军早已退出半里,黑色重甲在沙丘上连成铁幕。
周铁一枪戳爆滚到脚边的火雷,气浪掀飞了他的铁胄:“姓年的我一定要和你算账!”秃着头皮在火海里左突右冲,“赤焰骑往东突围!去他娘的合围,保龟背城!”
拓跋野的笑声混在爆炸声里追上来:“胡凯旋!这招地火焚天可还够劲?”他站在燃烧的祭坛上张开双臂,背后沙暴中缓缓升起真正的西羌金狼旗,“你猜现在龟背城里,是我西羌的弯刀快,还是年大将军的算盘响?”
龟背城墙头的火把只剩零星几点,年耀辰摩挲着怀里的半块虎符,看西羌轻骑像群饿狼扑向粮仓,守城的玄铁军装模作样射了几轮空箭,眼看着敌军撞开城门。
“将军,粮草已经转移。”副将递上沾血的密信,“留在仓里的都是掺了沙子的陈粮。”
年耀辰却望着东南方越来越近的沙暴:“胡凯旋到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