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慎言。\"宇文萧截断话头，从怀中取出个雕花铜匣，\"昨夜大理寺验尸房丢了具尸体，恰好是当年为域外北镇侯军队的押粮官王崇山。\"他指尖轻弹，匣中腐尸手掌跌落殿中，指节处青色刺青令一位老尚书昏厥当场。

李建成突然狂笑：\"好个胡凯旋！但你莫非不知...\"他猛地扯开官服，内衬竟缝满霹雳雷火弹，\"整个紫宸殿下早已埋满...\"

话音未落，胡凯旋陌刀破空，刀锋未至，杀气已削断李建成三缕胡须。六皇子宇文萧旋身甩出蟒袍，金线暗绣的天蚕丝网将霹雳弹尽数裹住。

\"你以为我为何选在今日发难？\"胡凯旋踩住李建成咽喉，陌刀挑起他腰间鱼袋。七枚青铜钥匙碰撞作响，正是兵部机要库房的七星锁。

宇文萧指尖寒光连闪，七把钥匙化作流星没入殿柱：\"此刻北镇抚司应该已打开李大人书房暗格，你与北狄人往来的七百封密信，正快马加鞭送往各州府公示。\"

殿外突然传来整齐划一的弩机张弦声，三百黑甲军士手持神臂弩封锁宫门，五皇子突然暴起，却被胡凯旋反手掷出的陌刀钉住袍角。

永庆帝终于开口，声音却像苍老了二十岁：\"拟旨，李建成通敌叛国，凌迟处死。五皇子宇文珏...\"他望着胡凯旋与宇文萧并立的身影，喉头突然涌上腥甜，\"禁足...景阳宫...\"

五皇子突然狂喷黑血，皮肤下似有万千毒虫蠕动。宇文萧轻叹：\"五哥可知，你府中那位西域美人，实则是李建成培养的蛊女？\"

晨光穿透九重宫阙时，胡凯旋与宇文萧并肩立于丹墀，脚下李建成被剥去官服的躯体正在拖出血痕，像条垂死的百足蜈蚣。

\"这只是开始。\"胡凯旋摩挲着镇北侯留下的残缺兵符，\"当年参与构陷侯府的人都该...\"

宇文萧走近胡凯旋，轻拍他肩膀：\"胡凯旋，你比我想的要更有勇有谋，我已经和父王请奏让你留在京都协助本王查些陈年旧案。\"

宇文萧指尖划过青瓷盏，盏中映出户部尚书张怀仁的罪状：\"三年前江南水患，十万两赈灾银在滁州地界变成玄铁兵器，经手的正是这位'青天老爷'。\"

胡凯旋突然将雁翎刀拍在案上，刀鞘震开露出半截血色刀身：\"此刀名唤饮仇，昨夜在张府地窖饮饱了人血。\"他甩出张染血的地契，\"诸位可知，滁州最大的铁矿山契主，写的是张老夫人闺名？\"

五更鼓响，承天门前已聚满百姓，张怀仁捧着朝笏的手不住颤抖，忽见囚车中押着个独眼铁匠，正是当年替他熔铸官银的心腹！

\"张大人可认得这个？\"胡凯旋抬手射出三枚铜钱，当街击碎囚车，铁匠踉跄扑到登闻鼓前，从腹中剖出枚蜡丸：\"当年熔银记录...都刻在滁州铁矿第三洞...\"

话未说完，张怀仁突然暴起，官帽中射出七枚透骨钉。胡凯旋旋身挥刀，钉尖竟被刀气震回，将张怀仁的紫金冠钉在朱漆大门上，百姓哄笑声中，宇文萧策马疾驰而来，马后拖着十口贴封条的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