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娃儿秀眉微蹙,眼中满是忧虑,轻声说道:“大人,平日里百姓吃肉机会本就不多,有钱人家更是向来钟情羊肉,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饮食习惯。贸然大规模养猪,恐怕难以打开销路。”
杨骏闻言后却是神秘一笑,缓缓说道:“你可还记得上次我给你的香皂方子?昨日李穆试了下后,赞不绝口。你或许不知,猪胰可是制作香皂的关键原料。”
苏娃儿眼神一转,瞬间眉梢带笑,语气陡然一变:“明府大人,经您这么一提,我越瞧这块地,越觉得是养猪的绝佳之地。苏家正想拓展营生,这块地我们苏家开垦定能物尽其用!
苏娃儿态度转变之快,令李穆瞠目结舌,不过他还是不放心道:“明府大人,苏姑娘刚才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开垦此地我是没有意见,至于养猪,事关重大,还需从长计议……”
谁知杨骏却是邪魅一笑道:“事在人为……”
……
几家欢喜几家愁!
相比较杨骏在仙庄乡受到的欢迎程度,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王怅趁着夜色,在管家的搀扶下,鬼鬼祟祟地望着家中方向赶去。
街巷冷冷清清,唯有他们二人的脚步声在寂静中回荡。王怅缩着脖子,神色慌张,眼睛不时警惕地左顾右盼,仿佛惊弓之鸟,生怕被人瞧见。每走一步,他都小心翼翼,好似稍有不慎,又给他抓回去一样,身影在昏黄的月色下显得格外落寞与狼狈。
王怅如惊弓之鸟,一路忐忑,直到望见自家朱漆大门,瞧见大哥王涌伫立门前,悬着的心才落下些许。他脚步踉跄,近乎小跑着冲上前,眼眶泛红,双臂紧紧抱住王涌,声音带着哭腔:“大哥,这次是我莽撞,连累全家跟着遭罪!”
王涌轻轻拍着王怅颤抖的后背,语气沉稳,带着兄长的包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时候提这些,岂不是生分了?走,咱们进屋,慢慢说。”言罢,王涌揽着王怅,抬脚迈进门槛,管家随后轻轻掩上了门。
馥郁的黄酒香气充斥着房间,雕花烛台散发着暖黄光芒,桌上摆满了珍馐佳肴,然而,王怅却没有任何胃口,对眼前的酒菜视若无睹。他眉宇紧皱,双手紧紧握拳,声音低沉却透着决然:“大哥,此仇不报非君子!此等屈辱,我绝难咽下,定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王涌执起酒壶,动作娴熟地为三弟斟满酒,金黄中裹挟着一抹橘红色的酒液在盏中泛起涟漪。他语气中带着兄长特有的关切,轻声宽慰道:“三弟,有道是“终日打雁,今日被雁啄了眼”,此番还是我们大意了,才被新来的县令抓住了把柄,你这几日在家安心休养,不必过于忧心,咱们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