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参差不齐地站起来几个人，一起看着拿手机的人。

“分散行动，马上通知队友，哪里有豹子头，就是疏散地。”

哪里有豹子头？

手机里并没有告诉他们，但他们必须离开这栋烂尾楼，一声令下，他们快速下楼。

全城的电器都中了毒，都在响着：

“少年智则国智；

少年富则国富；

少年强则国强；

少年自由则国自由。”

坏了的电视也有了声音，喇叭里到处都是同样的声音，电视台也播放着同样的内容，正在向城西烂尾楼进发的警车像中了魔似地念叨着这四句话。

岳所长没有出外勤，他早早回到家，哮喘老爹躺在床上，跟个纸片人似的，手枯得如鸡爪。

家里的电视响了，反复说着这四句话，老爹看着岳所长，“你大哥，叫你大哥回来。”

“他忙，走不开。”

“你告诉他，我不行了，叫他回来。”

“爸，您这是心病，您不会有事。”岳所长小心地替老爸抚着胸，别人叫老爸，他从来不那么叫，他的确实是老爸。

老岳五十多岁才有了他，全家人当他是个宝贝，连他大哥也如此，就是大嫂挺不屑他这个小儿子，经常在背后嚼舌根：“老爷子不检点，一把年纪还在外面生个私生子。”

这时，大哥总是喝斥大嫂，“我妈都没意见，你还得劲了。”

确实，老妈也疼他，拿他当心肝，全然没有忌恨老公的外遇，反而精心地抚育他。

“你打给他，说我不行了，”老爸喘得很是厉害，他只能打电话，大哥听说老爸的事，说声马上回，就挂了电话。

岳局长的办公室一样遭到疯狂的侵袭，那四句话刺得他心尖痛，但是关不掉，关了又自动开了。

全城都疯了，不管你想不想要，那四句话永不停歇。

出了市政府，岳局长交代司机开快一点，市政府升了旗，居然是一颗凶恶的豹子头，张牙咧嘴。

大白鲨找遍了市政府的角落，没找到鲨鱼头，就有这颗豹子头布，是岳局长的最爱。

别人以为他抽风，无端端喜欢喜欢豹子，其实是他知道了雪尸的总舰队长，面相就像豹子，让人织了这面大豹子头，等着他掌控全城时，作为城市的标识，以此讨好总舰队长。

——什么意思？怎么把我的旗帜提早挂上去了？

——谁他妈的拍马屁？

——可能想用豹子头镇邪，也好，迟早都是挂，让它们知道我的偏好和它们一样，也算是有共同语言。

灯下黑。

电视台播放了市政府挂出的新旗帜，迎风飘扬的豹子头。

来来往往的百姓都看到了，全城流窜躲藏的士兵也看到了，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嘿哟嘿哟到了市政府。

苏晓晓的催眠有了用武之地，把门口的守门催眠了，接受了指令：安安心心睁着眼睛，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