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提金环刀,在正殿门口来来回回地踱步。
那脚步之声,在寂静的大殿中回响,宛如他心中慌乱的心跳鼓点。
殿中,石竹摇与林葫皆被缚住,昏迷于地。
两旁站着八名魔教高手,各个身着黑色劲装,眼神凶狠且警惕。
他们皆已将斧刃出鞘,兵刃在黯淡光线下闪烁着死亡的气息。
两名身着青衫玉带的老者,并肩坐在大殿深处。
其中一位面色青白、脸型消瘦的秃头老者。
目光始终停留在怀中幼童的脸上。
那幼童不过一岁模样,被点了穴道,双眼紧闭,尚处沉睡之态。
秃头老者那枯糙大手仿若冰冷大蛇,在幼童脸颊上缓缓摩挲。
恰似毒蛇寻觅猎物最柔软的弱点。
他阴森一笑道:“那林坤小子想来也快入城了。”
笑容犹如从阴曹地府爬出的恶鬼,透着丝丝寒意。
身旁的矮胖白头翁一边抽着旱烟,神色略显严肃道:
“葛长老莫要松懈,那林坤能斩杀鲍长老等人,以我等之力怕是难以抗衡。”
旱烟的烟雾在他面前缭绕,仿若给他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薄纱。
秃头葛长老一脸满不在乎地摆摆手道:
“杜兄何须担忧,我等此来只为逼那林坤交出坤拳真传,并非要与他死拼。”
他干枯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敲击,仿若已是稳操胜券。
“据江湖传言,此人忠孝无双,重情重义。”
“拿捏了其妻儿生父,他还不得乖乖就范?”
他眯着眼,眼中射出算计的光。
白头翁杜长老皱眉沉吟道:“我却觉得此人非良善之辈。”
“我等之前擒了坤门两名内门弟子。”
“可他们所学坤拳不过是小儿戏耍之术。”
言罢,他轻轻弹了弹烟灰,烟灰如雪花般飘落。
“据贺舵主所言,他那师弟和弟子苦练坤拳七年有余。”
“然实力竟不及林坤弱冠之时。”
“可见那林坤一直将真正的坤拳传承隐匿。”
葛长老闻听此言,眼神一冷。
随手将幼童掷于地上,一脚无情地扫开。
幼童之躯在地上滑出一段距离,恰似一个被丢弃的布娃娃。
葛长老摸了摸下巴,粗糙的手指在胡子上刮动,慢条斯理道:
“门派传承至关重要,何况是如此神功,换作旁人亦会这般行事。”
杜长老目光中透着担忧与疑虑,摇摇头道:
“可他创立坤门时年仅弱冠,如此年少便如此藏事,想来定是心机深沉之人。”
“我担心他与那岳不群乃是一路之人。”
葛长老伸手轻拍杜长老肩膀,同时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石竹摇道:
“杜兄不必过虑,不论此人是否孝顺,光凭此女便够了。”
“那林坤可是为了此女,当众拒了我教圣女的一番情意。”
“更是于群雄面前立誓,此生心系此女一人。”
葛长老脸上带着一抹笃信。
他在来时路上可是收集了林坤不少信息。
杜长老闻听,打量了一下石竹摇露出的侧颜,满脸不解道:
“但我观此女,容颜平平,最多称得上端庄雍容。”
“能嫁与林坤已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了,又怎配这等高手为之倾心。”
葛长老露出一副你不懂的神情,阴森一笑道:
“人各有爱,就如狗爱吃屎,我等又何必深究狗为何这般。”
阴森揶揄的笑声在大殿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