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白九思忽的竖直了身体，眼睛发亮，急速游到了白玉碟子边上，兴奋的吐着信子，“这就是酒嘛？这就是那人说的，只有过年时才能喝到的酒嘛？”

听见这话，应渊不由轻轻蹙起眉毛，“那人？”

“嗯嗯。”白九思点了两下头，轻轻将身体贴在了碟子沿儿上，蜻蜓点水般的用唇去碰碟子中的酒液。

应渊皱起眉头，暗暗叹了一口气。

白九思终于尝到了酒味儿，忽的扬起脖子，扭头去看应渊，“甜的？”

“嗯？”应渊似是没有听懂般的，歪着脑袋去看白九思，“对呀，是甜的。”

“怎么会是甜的？”白九思不解，皱起小小的眉骨，“那人的魂魄明明说酒是辣的，这怎么会是甜的？”

应渊抿唇笑了笑，“这是米酒，米酒都是甜的。”

“米酒？”白九思又将脑袋凑到了酒面上，狠狠吸了一大口酒液，小口小口的咽了下去，猛地转头，睁圆了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应渊。

“怎么了？”应渊好奇，不知这小脑瓜里又在想些什么。

白九思只觉眼前发虚，应渊的脸也变得有些模糊了。

于是它晃了晃脑袋，感觉视线清晰了些，这才轻声问道，“世上有多少种酒？”

应渊见白九思的身子都开始打晃了，便晃着手指开始数了起来，“米酒，黄酒，果酒，还有……”

“呵呵~”白九思傻笑了一声，“这么多啊？你都有吗？怎么不都拿出来，让我都尝尝。”

“啊？”应渊抿唇笑了起来，心说这小蛇还是只酒鬼。

“啊什么？真是小气。”白九思说了话，又将脑袋凑到了酒面上，微微吸了一口，在口中回味了一番，咽下去了，呵呵傻笑着说，“神仙都是这样小气的么？连我这条小小的白蛇都不如。”

应渊又啊了一声，他歪着脑袋看着眼前的这条小醉蛇。

“嗯、嗯~”白九思摇摇晃晃的，吐着信子小声抱怨，“我、我就是什么都没有，所以也没有什么好给你的。

只有这条命，你需要，我半分也不犹豫。

可你心里藏了那么多东西，偏偏都不告诉我。

瞒着我、哄我。

什么弟弟，我看你是拿我当傻子……”

应渊不由皱起眉来，他打了个响指，桌上便出现了一排酒瓶。

“嗯？”白九思眼前发虚，它抬起尾巴尖揉了揉眼睛，又用力晃了晃脑袋，扬声说道，“要，要辣的~，要最辣的……”

应渊挑了挑眉，又拿了个白玉碟子出来，找出了最烈的那瓶酒，控制着力度，给那小碟子里滴了三滴。

“小、小气，真、小气。”白九思回头，冲着应渊吐了吐信子，扭头又去吸那三滴酒，刚吸了一滴，便将自己辣的一激灵，接着便打了个趔趄，口中直说，“辣，好辣，不、不好喝，还是米酒、好、好。”

应渊摇了摇头，正想开口说话，只见白九思一头扎进了米酒碟子中，整个脑袋都泡进了米酒里，张着口不停的吐着泡泡。

“哎，哎~”

应渊喊了两声，见白九思完全失去了意识，他便轻笑着将白九思从那米酒碟子里拎了起来。

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帕来，将白九思身上的酒液擦干净了，便将它盘好放进了衣襟里。

瞟了一眼面前这一排酒壶，应渊又叫了白九思两声。

见它完全没了反应，便躺回了床上，轻轻闭上眼睛，元神出了窍，径直回了九重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