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做什么？”

“那为什么还要去南方啊？既然工作稳定，干嘛还要辞职？你知不知道多少人都没有你这样的机会。妈妈平时是怎么和你说的，年轻人做事不能太冲动，要考虑后果的。”

祁言攥紧手机，沉默下来。

祁言没忍住，在出租屋里大哭一场。

很快，妈妈离开，爸爸把手机拿到耳边，声音很小：“言言啊，还在听吗？”

就在这时，祁言突然出声：“妈，我暂时不想回去。也没谈恋爱的打算。”

自从搬离江城后，她就再也没有过这样的感受了。

是爸爸打来的。

电话挂断，祁言还没回过神来。

这话说出口以后，电话那边一片安静。

“淮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祁言眼神闪烁了一下，点头：“我考虑一下。”

紧张、不安、激动、兴奋，带着十几岁青春期该有的叛逆。

以至于电话一接通，她连招呼都忘了打，开口便是一句：“妈，我打算辞职去淮城了。”

她这些年省吃俭用，花销并不大，加上大学时就开始兼职工作，攒下的钱，可以支撑她现在的想法。

第二天睡醒，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就连同事都在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好事，恋爱还是升职？

“其实，也不是才有这个想法的。很久了，我只是没敢和您说。我计划这几天就去淮城看房子，月底辞职。您和爸也不用来看我，我有时间就回去看你们。和还在首都时没什么区别的。您不用担心。”

妈妈小声嘟囔了两句，大概意思是让爸爸打消她这个念头。

“这么多年，家里都知道你不容易。特别是爸爸出事后，你性子变了很多。爸爸也一直很内疚。现在看到你这样，爸爸真的很开心。”

如今想来是有些荒唐，可她却不觉得后悔。

“现在的工作不好吗？还是领导对你不好？”

只是眼下比较麻烦的是父母那边。

“来淮城怎么样？”

“在。”祁言应了声，“爸，这件事，我真的很想去做。并且我会很用心会很努力的去做。哪怕最后失败，我也认了。但是现在，我一定要去做。”

终于，电话里传来妈妈叹气声，“言言啊，你到底想做什么呀？”

祁言晚饭都没吃，犹豫再三，还是给远在东北的妈妈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祁言没回答，和领导请了三天的假，当天晚上就飞了淮城。

月底，她终于租好房子，搬家之余，抽空去了一次江城。

高铁上，祁言反复打开手机查看相册里的照片，那是她之前看到的一则新闻里配图。

多年不见，少年褪去校服，西装革履。不过看向镜头时眼底露出的笑，还是和当年一样。

尽管这次的见面和想象中完全不同，也不算愉快。但，这依旧是她一生中最勇敢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