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哪句话说的不对吗?”
祝灿眉毛皱着,看着有些可怜,“又或者,你是嫌弃这礼物,不喜欢?还是就是不喜欢我,不愿意跟我牵扯上关系?”
习正和一时良心受愧,这祝小少爷看似骄矜,而和自己相处这几次实际都还好,甚至还愿意施舍穷苦百姓,医院的事也口头答应要帮忙,虽然好像对自己有所图……
自己一个男人,他能图什么?
倒是他……
也不知道老友易山是怎么想的……
“祝小少爷。”
习正和终于愿意说话了,祝灿乖乖坐好。
“那日的情况,谁都会把你带到医院去的,举手之劳而已,不必这样重谢。”
祝灿摇头:“不一定,那可恶的贼人偷我银钱便罢了,还扒我衣衫,这要是让熟人见了我赤身裸体躺巷子里,哪里还有颜面在场上混?”
习正和咳嗽一声:“衣服没全扒光。”
祝灿瘪嘴:“穿个四角裤套个马甲,简直像个王八,还不如全光。”
这话祝灿说得真情实意,带着悲愤,太有画面感,两人对视一眼,又纷纷默契转开了各自的视线。
“所以对您来说是举手之劳,对我来说,这事儿重于泰山。”
习正和还想拒绝,祝灿已经探过身子不由分说地把钢笔塞到了对方的大衣插袋里,手掠过胸口,习正和只觉得一阵热意滑过。
“习大夫喜欢,就收着,习大夫不喜欢,就折旧卖了。”
祝灿坐直了身体:“我偶然听说您常去南街那里义诊,平民百姓们得了习大夫您的垂怜指引,可惜却还是没钱买药,这笔的钱虽然杯水车薪,但能救上那么三五个,也算是个不浪费了。”
习正和张张口,还要说什么,祝灿却已经转身下车,来到对侧,给习正和开了车门。
“习大夫,慢走不送,医院事忙,注意身体。”
习正和怀里揣着礼物盒子,风一吹,大衣就掀开一点。他下车看看站得立正的对方,松了口:“祝小少爷穿得单薄,小心着凉。”
祝灿一笑,像是只不谙世事的小羊,打理得当的头发扬起几根,在空中肆意飘着。
“习大夫再见。”
习正和点头,站在医院门口,看着祝灿钻回车里,司机开车上去,黑车缓缓行驶。
忽然后玻璃降了下来,祝灿的脸露出一半,一双眼睛狡黠又漂亮,声音随着远去的汽车轰鸣遥遥传来:
“——习大夫英俊潇洒,在我心里,一声‘佳人’也不是叫不得!”
习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