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章听完田娇的话，手里的铁锨被他扔到一边，颤抖的双手伸向田娇的脸，快到跟前时却又不敢触手去摸，“是我和妍妍的女儿，是我和妍妍的女儿，对吗？”

说话间，两行清泪夺眶而出，眼圈红得吓人。

顾知文点点头，“没错，她是你和白妍的女儿。知章，你的孩子没有跟她妈妈一起离开世界、离开你，是接生的医生把她换给一户生男孩儿的农民夫妇，住在南城市金山县百花镇，然后把农民夫妇生的健康男孩子以1万元价格卖给重男轻女的家庭，对外宣称白妍是难产后母子双亡，欺骗了去找妻儿的你。我查到真相后发现，他们已经因为相同的案子而入狱。”

他拉起弟弟不敢碰触田娇的手放在田娇脸上，“知章，我把你女儿找回来了，DNA亲子鉴定报告就在我的行李箱中。”

顾知章顾不上周围的同事和学生在场，他抱住田娇痛哭出声。

顾知文吸了吸鼻子，眼圈微红。

弟弟满腔的压抑终于在这场哭声中释放出来。

还是旁边一位身材微胖的老教授开口劝道：“知章，别哭啦，别吓着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女儿。外面这么冷，雪下得这么大，快带孩子回家暖和暖和。”

顾知章用戴劳保手套的左手背胡乱擦擦眼泪，右手握着田娇的手，“孩子，咱们回家！”

田娇应了一声，“爸爸，您慢点，小心地上的雪。”

一声爸爸叫得顾知章既高兴又悲伤，“好好，我不会滑倒的。”

竟不管被扔下的大功臣、亲大哥。

顾知文却是一笑，认命地拉起两个行李箱，对刚围上来的几位老教授道：“几位，我先走一步，等他们爷俩心情平复下来，请你们吃饭喝茶，让孩子认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