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小乌雅氏面状悲戚,委屈地替曾经的大嫂觉罗氏以及亲姐姐乌雅氏打抱不平,“姑姐所言不差,呜呜,可怜四福晋九岁没了亲娘,被我那嫂嫂抚养多年,我姐姐更是三五不时地给娘家人传话,要多多照拂这个没娘的孩子。还有温宪……你可是姐姐的亲骨肉啊,怎能半点不记挂她呢,呜呜~我真是替嫂嫂和姐姐打抱不平啊!”
宜修对觉罗氏与乌雅氏恨意满满,姨娘被觉罗氏害死,乌雅氏为柔则入府推波助澜,上一世自己更是因她们暗中算计失了弘晖,一听小乌雅氏如此说法,当即冷脸打断,
“二位夫人好口才,一句可怜就掩盖所有,甚至把嫡母嫡姐之死盖在我头上,且不说有没有证据,就今日众位眷聚在此,你们不过是臣妻,敢当众对皇家福晋不敬,该当何罪?”
“本福晋念你们是长辈不欲责罚,但若以为本福晋善欺,那便大错特错了。纵然是娘家长辈,也要分清自己的地位,你们一唱一和地当场给本福晋与温宪没脸,今儿非得跟你们计较个到底,你们可敢论?”
一番话下来,堵得小乌雅氏和钮祜禄氏哑口无言,她们如何敢把话说个明明白白,真论起来,纵然她们诰命品阶再高,皇家面前……也不过是奴才!
更何况,在场女眷又不是傻子,如何会站她们这边,只得偃旗息鼓,乖乖福身行礼。
自那以后,宜修对小乌雅氏完全不假辞色,多次宴会场上直接冷脸,可这女人就跟个苍蝇似得,乐此不疲地带着姑姐一起来膈应人。
这次宴会加钮祜禄氏一个,妥妥的,还非得让她和小乌雅氏狗咬狗不可!
如愿的十福晋,破天荒对姨母钮祜禄氏笑脸相迎,亲自上门送请柬,还拉着她女儿表妹表妹叫个不停,叮嘱她一定要盛装出席、艳压群芳,不可坠了钮祜禄氏及宗室的名头,又亲手奉上蜜合香。
钮祜禄氏一听,本就心气儿高的她,直接斥巨资包了冯记银楼和锦绣坊,专门给她们母女定做衣裳首饰,又喜气洋洋地在赴宴当天,用上了蜜合香。
人一来,八福晋和十福晋顿时丢下小乌雅氏及其儿媳、女儿,亲自出门迎接,先是奉承她和女儿衣裳首饰配的真好,比刚刚那对母女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差点就看花了眼,又夸起了这香令人陶醉,把满场的女眷都比了下去。
钮祜禄氏拉着女儿的手高兴极了,还不忘给十福晋一个赞许的眼神,十福晋笑吟吟地收下了,然后就把这对母女和刚刚那对母女——
小乌雅氏及其女儿安排到一桌,而邻座就是法喀福晋及其姑姑安亲王福晋,那氛围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十福晋却丝毫不在乎,她就是冲着挑拨离间、让人没脸来的,当然怎么尴尬怎么来。
再加上八福晋提前让人在隔壁花园安置了蜂窝,宴席上女眷们?针锋相对?、唇焦舌敝,哪怕是曾经亲密的姑嫂,此刻也火药味十足。
又有法喀福晋明里暗里拱火,一个劲儿地嘲讽小乌雅氏没了娘家、出身低,当年要不是借着钮祜禄氏攀上了阿灵阿,还有个好生养的姐姐开路,如何做得了一等公福晋,真真是丢了钮祜禄遏必隆一脉的脸面,此言甚得钮祜禄氏的心。
小乌雅氏一听,眼泪水断珠子似地掉了下来,委屈极了,“大嫂这话说的,这些年我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兢兢业业操持府上,还生了七个孩子,就这么上不得台面?如今竟被如此嘲讽,呜呜~我真是……没脸活了。”
安亲王福晋冷哼一声,直盯着小乌雅氏道:“这位夫人可不要胡说,我这侄女虽多年闭府不出,但礼数半点不落,何曾说你上不得台面,不过是将你当年如何做阿灵阿福晋之事重新说了一遍而已,可曾有半句虚言?”
钮祜禄氏看热闹不嫌事大,笑着道:“句句都是实话,若非你当年跟在我后面,如何会认识我大哥,若非你姐姐当年在后宫……你又如何入得了我额娘和哥哥的眼,大嫂这话是半点没错的。”
钮祜禄氏是阿灵阿的同母妹,也算是法喀福晋的仇人,但在人前,还涉及亲阿玛的颜面,姑嫂两人立场一致。
两人看着红透了眼的小乌雅氏,脸上的笑容更甚,不约而同都有些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