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侍女端来汤药。

锦华接过汤药，说道：“主子，趁热服药。”

穹影怒气未消，没有食欲：“取走。”

锦华只是把汤药放下，说道：“主子，不能不服药，一会儿再服药。今天夏风习习，要去凉亭乘凉吗？”

“不了。”

“只剩下凤公子独自在外，他心中一定不好受。”锦华有意无意地说道。

“是我不对了？”穹影脸色阴郁。

“自然不是，凤公子迟早都是主子的夫君，主子做出任何事都是理所当然。但是凤公子孤身一人来找主子，如果主子冷落了凤公子，那么凤公子就无依无靠。”锦华说道，主子应该是为情所困，许是介怀自己的腿疾。

穹影沉默良久，父亲为她选的夫君，于她而言可有可无，娶他过门也不是不行，若是他非要退婚，她也会成全他，却不料他找上门。

锦华说道：“主子，汤药就快凉了。”

穹影端起汤药慢饮。

锦华心中一喜，主子心中一定也有凤非离，只是不擅表达而已。

室外阳光明媚，园中的花圃已经换了一番景色。

锦华和穹影缓步走到花园，远远看见凤非离，凤非离却不敢过去。

“凤公子，过来。”锦华招了招手。

凤非离疾步走到凉亭，绞尽脑汁才说出一句话：“穹影，抱歉，刚才我情急之下才……”

“不必多说，坐。”穹影打断他的话，她不想无故对他发怒，却是偏偏难以自控。

凤非离坐下，不敢再说，见她的右手缠着纱布，他也不敢问。

“陪我对弈。”穹影语气缓和。

凤非离愣了愣，他宁可她刁难他，也不要冷漠待他。

“不愿意吗？”穹影看了他一眼。

“当然不是，你选黑子还是白子？”凤非离期盼地看着她。

“你先选。”穹影态度温和，之前她确实不该对他恶语相向。

“我选白子。”凤非离取了白子。

“能不能说说你曾经的事情？”穹影漫不经心地问道。

“曾经？”凤非离有些犹豫，曾经的他不是他，曾经他生于玄天大陆的事情，恐怕没有人相信，认为他异想天开，甚至认为他是借尸还魂的鬼怪。

看得出他的迟疑，穹影说道：“不想说就罢了，我不会强人所难。”

“不是，因为我之前大病一场，几乎忘记一切，唯独记得和你在梦中相遇。我不知道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如果此刻也是一场梦，但愿永远不要醒来。”凤非离凝视着她，曾经一切都是梦，现在眼前的她才是真实，他能够了解她的过往，触碰她的情绪，融入她的日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