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犀自然也是知道四夫人想要借着这件事向她表明诚意，于是顺着她的话，声音也随着低了许多，听起来像是蕴满了哀伤；

“方才二夫人还说把我当作亲生女儿看待，现在又说出这样的话……”

说着，长长的睫羽也随之垂下，在白瓷般的面上投下浅浅的阴影，却也让人再难看清她眼中的情绪。

“这……”

“母亲自小就离我而去，我跟着爷爷长大，抱病栽榻多年，纵然二夫人说是把我当作亲生女儿，可到底不是亲生的……”

二夫人交叠在身前的手紧紧握起，脸色变换一番，最终涌上了哀戚之色；

“二小姐不要伤心，姨娘确实是把你当亲生女儿……”

“二夫人说的可是真的？”

叶灵犀似是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声音中充满了小心翼翼；

叶丞相听着，眉头不由得狠狠一皱；

对于叶灵犀这个女儿，他其实是没有太多感情的，因着她一直是被叶老家主亲自照料，久而久之，感情也就淡了；

相比之下，他更满意的是温婉端庄、才华品貌皆是非凡的叶轻雨。

看着叶丞相皱眉的动作，四夫人眼光一闪，拉过一直躲在她身侧略有些害怕的叶怜雪，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叶怜雪睁大眸子，脸色微白，带着些许不确定，“姨娘，这样……可以吗？”

四夫人定定地看着她，眼中尽是鼓励之色；

叶怜雪咬了咬唇，忽地站起身走到离叶灵犀不远的地方，看着她，声音如蚊蝇一般，“二姐姐！”

叶灵犀偏头，见叶怜雪面色微微泛白，“怜雪…”

“怜雪”两个字一出口，厅中其他人的目光也尽数落在了叶怜雪身上；

叶怜雪自小跟在四夫人身边长大，不像叶轻雨一样经历过各种宴会或是各样的大小场合，自然是做不到被一众人紧紧盯着还丝毫不紧张；

“二姐姐…”叶怜雪怯怯地忘了眼坐在主位的叶丞相，咬着唇强自镇定下来；

“二姐姐不要难过，在雪儿心里，你一直都是雪儿的姐姐……”

她说得有些慢，虽然极力地想要镇定下来，脸上却还是有些紧张；

“怜雪真是有心…”二夫人面带笑容，目光移到四夫人的身上却是带着浓浓的寒气；

哼，以为靠着这样几句话就可以和她作对了么？瞧叶怜雪那副胆小的样子，也不过就是个没用的。

二夫人看向叶怜雪的眼中立时带上了鄙夷之色，凭她叶怜雪，简直连雨儿的万分之一也及不上！

叶怜雪一抬头，就看到二夫人眼中的鄙夷，身子一颤，连忙低下头来；

“怜雪自然是有心的。”将叶怜雪的反应收入眼中，叶灵犀倒是有些疑惑了：

四夫人能当众与二夫人抬杠，为谋求未来能主动找她……也并非是什么胆小怯懦的人，相反的还很有主意，可是叶怜雪就不同了，这样怯懦的模样倒与四夫人大不相同了！

“怜雪的心意我明白，至于其他的，不必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