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崇山伯跪下说道。
“免礼。”夜北冥端坐在首位,神情看起来冷冷的。
“多谢皇上。”崇山伯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也不敢抬头。
“你是不是对朕的处罚,不满意?”夜北冥问道。
“臣不敢。”崇山伯又吓得跪下来。
“不敢?”夜北冥冷笑一声:“难道不是你护着你的嫡女,然后逼走教习嬷嬷的吗?”
“回禀皇上,对于小女做下的那些糊涂事儿,臣是不知情的。臣只是听她说扭到脚踝,疼痛难忍,才请了府医医治,谁知竟被欺骗了。”
“臣不敢撒谎,求皇上明察。”崇山伯一头的冷汗。
“你真的要朕明察?”夜北冥的声音淡淡的,却仿佛一座大山,压在崇山伯的肩头。
“臣知错,求皇上宽恕。”崇山伯又忙的叩头。
自然是不能明察的。
明察什么?
明察孙心怡造谣生事?明察孙心怡收买府医制造假伤?
这可是藐视皇家之罪。
一个孙心怡担待不起,自然是要整个崇山伯府来担待了。
“朕顾念你不易,身上也流着皇室的血,所以并没有重罚,只是派了个教习嬷嬷,罚了你些俸禄。”夜北冥依旧是那种淡淡的语气,却带着浓浓的压迫感。
“可你都做了什么?”夜北冥哼了一声:“不但女儿装病,而且还又散布新的谣言出来。”
崇山伯的心里,又是一突。
什么新的谣言?
难道孙心怡又做了什么吗?
“从你们府里传出来的,说朕的皇后苛刻不近人情,肆意惩罚宗室嫡女,导致宗室嫡女受了重伤,还有恐耽误将来走路。”夜北冥一字一句的说道。
每说一个字,他心里的怒就多一分。
自己捧在手里的宝,岂容一个阿猫阿狗来中伤攀咬。
“臣不知道这件事情,臣真的不知道。”崇山伯的心里突突着:“求皇上明察,臣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定是心怡那个孽种所为,求皇上明察。”
“你说,朕该如何处置你们?”夜北冥的语气,越发的平淡起来,可是这种平淡,却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一般。
“皇上任何处罚,臣都心甘情愿。是臣教女不利,是臣管家不利,给皇室蒙羞。”崇山伯叩头道。
“既如此,就免了你这个伯位吧。你可服气?”夜北冥问道。
“臣服气,臣谢主隆恩。”崇山伯再次叩头道。
夜北冥扫了一眼崇山伯,语气又陡然变得严厉起来:“崇山伯的伯爵位,到你这里也就到头了,本就不能再往下传,朕摘了你的伯爵位,对你其实没有影响的。朕本来是想着,罚你们家三代不得参加科举军功的。”
“求皇上开恩,求皇上开恩。”崇山伯砰砰的磕头。
家里没有了爵位,以后就要靠科举军功出头了,若是三代都不能参加,那以后孙家可就没落成普通商家百姓了。
“说起来,你也没有做什么,都是被女儿带累的。罢了,朕也不叫你为难,就只摘了你的伯爵位吧,就不带累你的子孙了。”夜北冥淡淡的说道:“但是,孙心怡必须得严惩。不过,那是你的家务事,朕不便插手,你得自己来。”
“臣遵命。”崇山伯心里明白,皇上这是在让他做选择。
选择女儿,就祸及子孙。
而且,就算他选择了女儿,也未必保得住她。
皇上只是说不便插手而已。
“请皇上明示。”崇山伯拱手说道。
“事关皇室尊严,京城中的百姓需要知道一个真相。”夜北冥扫了崇山伯一眼:“既然孙心怡坚持自己的脚踝有问题,那就遂了她的心愿吧。朕可并没有逼死她的任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