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苟诚心诚意道:“之前全是小人的错,落军师今日身体怎么样?”
他是真的感激姜泽他们,虽说因为之前的暴动受罚,但看着牢中街坊的呜咽,对亲人的思念,他也想起自己的娘,徐三娘。听牢头说,她的尸骨被找到后,姜泽命人好生安葬。又听说薛乔是叛徒,他心乱如麻。
三个月后,他想通了,主动接受改造,出来重新做人。杀北狄人,为娘亲报仇!
姜泽他们接纳他,尤其是被他打过的落四五,大人不记小人过,主动找出徐苟的长处,推荐他去做将匠,专门为将士们打造兵器。他本来就是个铁匠,这活计对他来说再适合不过。
“徐苟,不必这么小心,”落四五轻笑道,“我又不是面捏成的人,哪儿那么脆弱。”
“是啊,你已经道了百次歉,赔了千次罪,”姜泽笑吟吟的,“落军师都烦的受不了了。”
落四五发笑,姜泽打起趣来,比起王大虎不逞多让。“好了,你别奚落人家徐苟了,没有他,你怎么会抓到薛乔是叛徒的关键证据?”
徐苟之前还在大街上混吃等死的时候,曾经被官兵们开道打过,当众多未出鞘的剑打在他身上时,他仓忙乱窜之中,敏锐感觉到有一把剑似乎格外不一样。
但当时逃命要紧,这件事很快被他抛在脑后。
但后来,他从牢里出来向姜泽等人表明投奔之意,落四五问他,有没有发觉之前薛乔那一帮人的古怪之处。
他本来日子过得浑浑噩噩,什么也没感觉出来。但落四五不在意,耐心询问他,让他慢慢回忆种种细节。
薛乔的古怪之处……
没有。
那他周围的人呢?
嗯……
亲兵,没有;护卫,没有;看门的,想起之前几次被打,徐苟气死了,哼!就是他们打的他!狗仗人势的东西!
等等!
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徐苟突然想起,有那么一次,打在他身上的剑鞘……似乎有点儿不一样?
他苦苦思索,想破了头,终于想出来,激动道:“对!就是那把剑鞘!比其他剑鞘轻很多!我徐苟十三岁就开始打铁,错不了!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出来!”
落四五便留了意。按理说军队中的兵器规制都是一样的,徐苟记得还算清楚,那说明区别确实很大。
“你还记得是谁吗?”
“不记得了……但是就是看门的那一队人。错不了。”
刚好那时候姜泽在外面打仗,城内也要严加防守,落四五带着徐苟和其他士兵摸进看守们的住所,以例行盘查的名义一个一个搜查。都没有,他们的剑鞘,刀刃,结结实实,都是规格完好的军队用品。
最后到了一个人。周禹。
周禹不在房间,没有人说得出他的去向。落四五生疑,让人在四处搜了一番,最后在床脚堆着的盔甲里找到周禹的佩剑。周禹没有穿军服,他去哪儿了?
那剑鞘被徐苟拿在手里颠了颠,他的神色告诉落四五这是这把剑。
落四五把剑拿了回去。等到天亮,王大虎回来了,他便让王大虎掰开。
王大虎松松折断剑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