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蕊竹叶青本是剧毒的蛇,寻常人不敢轻易招惹。但是青蛊一点儿不在意地蹂躏它们,它们也不敢反抗。因为青蛊的指甲。——墨绿色的,带着复杂诡密花纹的指甲。除了竹叶青之毒还有其他上百种毒素,就算它们是竹叶青也怕。
而且,那些竹叶青毒还是从它们身上提取的。嘤嘤嘤嘤。
青蛊踢了一脚:“赶紧的,都爬回竹篓里,别乱跑搞的乱糟糟的。”
……搞得最乱的不就是你嘛。
青淮对毫无雄风的竹叶青充满同情,有时候会兽语也不是什么好事儿,比如天天听蛇鼠蟾蜍们对青蛊的控诉抱怨,他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看着地上终于没有那些闹心的青色绳子了,青蛊满意的回头:“你刚刚说我怎么了?”
青淮:“……你晕了。”
青蛊纤纤玉手托起尖巧的下巴:“这倒奇怪,我原本要用蛇制新毒,而后就没了意识……”渐渐地,她闭上嘴,神色变得古怪起来。
“怎么了?”青淮一头雾水。说着说着怎么不说了?
青蛊脸上轻佻的表情收了起来,她慢慢思索着:“是主子。他使用了太虚术。”
青淮大惊,主子平日能用凡间谋略解决的事绝不会用秘术。天道好轮回,秘术威力无穷,但也需要一定代价。但现在,主子突然用太虚术,一定是出了什么重要的事。重要到,连主子也束手无策。
“主子要你做什么?”
“我记不起来了。你不是也知道么,太虚术尽,被施术者只觉做梦一场,什么记忆也不会留下。”青蛊挽起一缕发丝,在指上缠绕,她半眯双眸,尽力回想——
“青蛊,速来京都。”
她只能想起着六个字,应该是主子特意让她保有这段记忆,方便行事。
青蛊道:“主子要我去京都,我走了。”
“哦。啊?”青淮没反应过来,“现在就走?”
青蛊故作奇怪道:“当然,主子有令,做属下当然立即执行。”
她知道青淮对她的心思,只是自己没什么感觉,有心想逗他,平日就这么吊着,玩玩儿也挺好的。青蛊慢慢张开了獠牙,心底笑得很是不怀好意。
“可以见到主子了,人家好兴奋啊,”青蛊撩了撩头发,慢吞吞咬着磨着吐出几个字,红艳艳的舌头,红艳艳的唇,丰润饱满,说不出的勾魂魅惑。“我不在的时候,照顾好我的小宝贝们呦。”
青淮一噎,看着青蛊腰肢款款走出去了,重重的叹气。他有心跟青蛊一起去,但身为青州十三卫之一,他不能擅自离开麒麟古脉,不管怎样心焦,都无可奈何。
算了,青蛊不在,找她那些宝贝诉诉苦吧,青淮摸了摸腰间的黑色竹笛,提起竹篓走向青蛊的五毒庐。
已至夏末,不管白日如何蒸闷,晚间点点暑气散尽,到也在烦热中生出一丝初秋的凉意来。
尤其是甘露殿,本就是为公主享受而修建,不管春夏秋冬,总归是公主府最惬意的宫所。人少庭宇旷,夜凉风露清。
旖旎缱绻的云雨后,室中仍盈着脉脉温情,夹杂着情欲暧昧。金风玉露,羞怯云月。
红锦被小心地掀开一角,裸足触地,踩过厚实柔软的羊毛地毯上,声音细微到几乎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