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不敢废话,姜泽帮他掩护,远远逃出去的时候,小兵心里五味杂陈,又是激动又是感慨,此刻他什么也顾不得想,只有一件事:拼死完成都尉的任务,把他怀里的女人和孩子完好无损的带回去!
“姜泽,你倒会逞英雄,”拓跋政扔过去一串玄策军的头颅,寒声道,“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陌刀队成方阵,陌刀刀林斜冲云霄,横冲直撞的铁浮屠冲进陌刀前,铠甲瞬间碎裂,连带着马身上的铠甲也碎开,人马俱碎,非浪得虚名。如此几次后,铁浮屠们便不敢轻易靠近。
拓跋政火冒三丈,杀意毫不掩饰,他飞身下马,施展轻功,脚尖重重点在铁浮屠肩膀上,借助反弹力高高一跃,飞过陌刀林,反身就挥手收割陌刀队士兵的性命。
姜泽及时反应过来,手持陌刀迎头而上——
“叮!”
拓跋政的九连环狼牙弯刀和姜泽的陌刀狠狠相击!两件顶级兵器的交锋,振起一片气波,以二人为中心向周围冲击辐射开,不少人被牵连误伤倒地,七窍流血。
两人打的昏天黑地。虽说高手之间的战斗,往往几招就能决出胜负,但这是战场,生死之斗,密不透风的杀招,每一次都是在死亡的边缘游走,飓风般惊心动魄,打得愈加凶狠,拖得时间愈长。
看似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但也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姜泽和拓跋政面色皆是凝重,没想到对方如此棘手,这就像一场没有尽头的博弈,谁也压制不了谁。又因为二人之前体力都大大消耗,此时的战况更加艰辛而漫长。
又是全力相击,姜泽被震得连连后退,停下来的时候小腿几乎陷在沙地里。他胸腔一阵气闷,快上不来气儿了,大脑尖锐而缓慢的疼痛用力撕扯着他的神经,浑身经脉好似断了一样,尤其是双手,颤抖着几乎握不住手里的陌刀。
拓跋政也没好到哪儿去,他擦掉嘴角溢出的血迹,恶狠狠地盯着姜泽,能让他这么狼狈,姜泽,本王一定要杀了你!
姜泽用力握紧陌刀,支撑自己的身体,道:“你还没发现吗?”
“什么?”拓跋政紧锁眉头,他突然心生不妙的想法。每次!他受够了!每次都以为姜泽必死无疑的时候,姜泽却突然开口,下一秒就能扭转局势,他看见姜泽露出这样的表情都恨不得马上捏爆姜泽的头!
姜泽咳咳两声:“啊,我还以为你会发现呢……我们打了这么久,想来碎叶城那边也该得手了……”
“你!”拓跋政瞳孔剧烈收缩,不似正常人的程度。他咬牙切齿道,“你敢!”
“这是我的老手段了,”姜泽笑了几声,落在拓跋政眼里该死的可恶,“虚虚实实,出其不意。我以为你该清楚才是。”
“碎叶城里重兵把守,不管你想做什么,绝无可能!”
“是么,”玄衣男子似乎很笃定,“那之前我是怎么在从重兵把守中救出所有的俘虏呢?”
“混蛋!”拓跋政眼睛里布满血丝,“你找死!本王一定要将你生吞活剥!”
说话间,突然不拉扎花急忙赶来,还没走进就高声叫道,“殿下,碎叶城中突然闯进万人蒙面军,百仓粮草被烧!蒙面军沿途放火撒白粉,军民突发恶疾,皮肤溃烂,不少人已经倒地,大法师也中招了!殿下!请速速回城主持大局啊殿下!”
拓跋政面色顿时变得极为可怖,一张俊容狰狞无比,“姜泽!我要杀了你!”他气得狠了,连自称都忘了。
突然,四面飞来无数火箭,全都是朝着铁浮屠去的,四面八方不知道从哪儿出来大批的军队,粗粗一看,根本不知道有多少人,潮水一般,惊天动地叫喊着杀上来。
眼看四面都是陌刀尖利的刀尖,它的威力之前不拉扎花已经见识过了,他焦急道:“殿下,还是先突围要紧!碎叶城那边……”
“你闭嘴!”拓跋政披头散发,恍如一个恶鬼,他死死攥着弯刀,手背上的青筋一直浮到手臂。巨大的冲击加上他本来重伤,新仇旧恨,难以排解,全都乱糟糟的挤在心头,郁积已久,他只觉一阵头晕,直直喷出一口血。
“殿下!”不拉扎花惊呼,他没想到,殿下居然被人气得吐血了!他急忙上前,以免拓跋政发生不测,“殿下,您还好吧?!”
“本王没事,”拓跋政恶狠狠道,他面色苍白,眼神如刀,碧绿的瞳孔邪气四溢,汹涌的戾气横冲直撞,有一股摧残暴虐的美。他驰骋战场这么多年,自然分得清利弊。只是,不甘心啊!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回城!”
面对无处不在的冒火箭矢与盾牌刀林,铁浮屠无头苍蝇似的乱转,好不容易集中火力拼死突围出去,连气儿也顾不得喘,火速赶回碎叶城,不少马累的口吐白沫倒地死在途中,又换新的马。
姜泽看着军队中走出来的熟悉人影,有些虚脱地松了一口气。若是对方再不来,他今日真的要命丧于此。
“姜都尉,余白来迟了。”
这一夜,辽阔的大草原上注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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