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倚附在树上,叫着;蛙,隐现在草中,鸣着;人,宅居在家里,说着......这,便是夏**近的钟声。
夏天的深夜,没有因太阳的离去而失去一些热量,似乎变得更闷热了,压得人喘不过气。
在天颖贵族医院,空气似乎凝结了。只有产房里那痛苦的呐喊声,告诉人们时光在流逝。
“你在这个学期结束后,离开吧!”一个低沉的男音,如落石般击在水面上,惊起一小朵浪花。“这个,你无须担心。”一个清亮的女声响了起来,十分平静,似乎不掺杂着一丝感情。
“那......你有什么要求吗?”一个身穿西装之人,站着,面色憔悴,甚有些惨白,眼底尽是惊涛骇浪,视线直直地望向身前之人,说道,“我会竭尽所能的。”一个身着一条牛仔裤、一件白衣衬衫的女孩子,坐在凳子上,双手十指相扣,闻言后微微抬头,说:“日后再说。”
那名男子看着女孩子的亮眸——比此时深夜的月还亮,心中略有所喜,知道她未完全拒绝自己,说:“可以。”并在女孩不注意之时,轻抒一口气。
水面骤平,落石已沉入水底。水,重归与静。
不知过了多久后,东方吐白,晨辉微露,阳光打入窗内。
“鬼先生!鬼先生!可以进来了!”一位圆脸护士打开产房的门,似乎冒着极大的危险地说。
刹那间,二人将脸转向门房。那护士一惊,忙说:“对不起啊!打扰了,你们继续!随时请进!”话毕,赶紧转身进了产房。
“我进去看看。”女孩站起。
“我随后。”男人说。
女孩转身而入,只给男人留下了一个背影。男子眼睛里闪着泪光,两道清泪,潸然落下,脸色越发苍白。眼内的无数感情相融汇,却皆化为无声的哭泣。
不久后,身后响起了一阵轻微的步声。“来了?”女孩头也不回地问。男子缓步走向女孩说:“有必要吗?毕竟......现在还是同一屋檐下的亲人。”“血亲,心不亲。何用?”“罢了......”男子眼眸一淡,眼皮下垂,不知在思考什么。
突然,男子重新抬头,说:“柔儿现在在楼下病房内,你是想要先取名,还是先去看柔儿?”
“我们都在这儿了,而且距离她分娩结束已经很久了,晚点一定会被推上来,先等会儿她吧!”女孩儿说。
望着眼前正在沉睡的男婴。女孩眼底尽是温柔。夏日的白天来得及早,也才六点许,天已全亮了。阳光肆意挥洒,打在四处,却丝毫未影响着僵硬的空气。
此时,一名极为艳丽的女子被护士推了进来。“清岚!”女子叫了一声。鬼清岚回头,轻声答道:“辛苦了!”“柔儿,辛苦了。”男子说。两声辛苦,光菲柔却只清晰地听见了头声,泪水在眼眶内打转,不知在思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