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代雪沉默地看着他，眼底露出微微寒光。

彼时，警务人员走了过来，把程谨明的电话切断，推搡着他起来。

程谨明无畏地笑了笑，进去前，更是对着方代雪露出无惧的笑容。

他在示威，他在宣示他的成功。

方代雪攥紧包包，指甲深深陷了进去。

出去时，天空晴朗如洗，万里无云。

司机替她拉开车门，小心地询问她是否还去原地。

她既已跟方大春约好，自然要去，且车后备箱还放了很多补品，牛奶，生活用品之类的。

“走吧。”她说。

果然，当她跟方大春提起跟喻峻宁领证且怀孕的事实，方大春沉默不说话。

他伸出自己的右手，看了看那两根断指，上面的肉已经有新的肉长出来，可看着还是很吓人，五个只剩下三个。

这下他真的成了实实在在的残疾人，不止腿有问题，手也有问题。

人们常说十指连心，剁下来的那一刻，他痛的昏厥了过去。

报应，真的是报应。

方大春叹气，把手插回裤子口袋，“罢了，当还他的债。”

两人都知道还的是什么债。

一时间谁也没开口说话，这个事一提，不管是方大春还是方代雪都是沉重，沉默的。

他们心里都知道，他们永远欠喻峻宁的。

傍晚，方代雪给方大春准备晚饭，今天带来的食材很多，她简单煲了一个汤，炒了一盘蔬菜。

吃饭时，方代雪将一张银行卡推向他，“爸，如果你不赌，这卡里的钱够你后半辈子无忧。”

方大春还没说话，方代雪又说，“如果你再把这里面的钱输完了，我不会再给你钱，也不会给你养老。”

她说这话时一脸平静，没有丝毫威胁。

方大春也知道她说的是真的，伸手接过那张卡，“知道了。”语气不低不高。

这卡里面有一百五十万，吴心岚给她的全部，她给了一半给方大春。

方大春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不过听方代雪说后半辈子无忧，也知道有不少。

瞬时，他又问了个问题，“你们啥时候摆结婚酒，还有彩礼钱给你了没。”

据他所知，之前张家那个短命鬼可是收了八千万彩礼。

还有好几套房子和好几辆车子。

方代雪被他这话问的不知所措，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也没问过。

方大春见她那个样子，没再说话，只安心吃饭，不过心情明显比之前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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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峻宁今晚回来的很晚，接近十点钟到家。

方代雪窝在沙发上看杂志，待他进来时，才拿开杂志。

“今天去你爸那了？”喻峻宁边问，边扯下领带，同时将外套挂在圆形檀木衣杆上。

方代雪轻轻嗯了一声，不太想说话的样子。

喻峻宁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手轻车熟路地伸进她的上衣下摆。

方代雪按住他的手，目光看着他，“我爸问我们什么时候办酒。”

停了一会，又继续说道：“还问你给了我多少彩礼。”

喻峻宁的手慢慢抽了出来，笑道：“你想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