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寒一直陪着6泽，直到他寿终正寝。停止呼吸的那一刻，6泽依旧握着他的手，只是不再像过去那么有力。

向寒眼中滑下一滴泪，滚烫的落在交握的手间，他问：“小九，构成他的数据会消失吗？”

系统：“……会分散，然后和其他数据一起，再组成新的事物。”

“这样啊。”向寒怔怔的看着6泽，又轻声问：“不能收集吗？”

系统劝道：“就算能收集，重组后也未必还是目标。”

“我知道了。”向寒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躺在6泽身边，双手一直紧握着，缓缓闭上眼说：“我们走吧。”

再次睁开眼时，房间内一片昏暗。向寒躺在床上，缓缓抬起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粗糙的触感，那样真实。

“向先生，您还好吧？”系统见他久久没有反应，忍不住询问一句。

“要不，去模拟空间缓缓？”大a也觉得他状态不对，好心劝道。

模拟空间的时间流与游戏世界相同，不必担心‘离开几分钟，飞逝半个月’的情况生。

向寒愣愣的摇了摇头，说：“不用了。”一个人独处，反而更容易回想过去。

大a、小B、系统皆叹息，小B开导道：“向先生，您想开些吧。数据会重组的，说不定……你们在这个世界还能遇见。”

向寒却说：“但已经不是他了。”

两人一系统沉默了，向寒叹了口气，默念数遍‘不可沉溺虚拟’，然后问：“剧情资料呢？”

系统赶紧说：“已经传送给您了，另外Bug已经修复，您仔细感受，应该能获取原主记忆。”

“嗯。”向寒边扫阅资料，边起身穿衣、洗漱。

系统开启私聊，忧心忡忡：“迪恩上将，向先生好像没有以前活泼了呢。”

大a：“嗯，大概……长大了，变成熟了。”

系统&小B：“……”

大a：“……其实换个角度想想，他现在的表现，挺符合原主的人设。”

系统&小B：“……”

镜中青年一身笔挺西装，头梳得一丝不苟，面容白皙俊秀，眼睛却狭长风流，带着一丝妖娆，与周身气质十分不符。向寒正了正领带，带上金丝眼镜，眸光瞬间被遮住，整个人忽然变的禁欲、冷淡，一股精英范扑面而来。

这就是原主展现在外人面前的形象，也十分符合他性格，强迫症、洁癖、死变态。

系统正兢兢业业的扫描、收集，闻言心不在焉的说：“这是文化艺术珍品，跟有没有纸笔无关。”

6泽有些好笑，随口说：“要是喜欢，可以学着临摹。”

“不是刻？”

“哪来那么多石碑给你学着刻？”

逛完景点，向寒果然很累，到了温泉也不再忸怩，找个没人的池子就泡进去，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6泽穿着睡袍走近，蹲下撩了撩水，然后弹在他脸上，似笑非笑的问：“知道你泡的是什么池吗？”

向寒抹了一把脸，瞪着他问：“什么池？”

6泽闷笑道：“益母草汤池，专为女性设置，具有调经养颜等功效……”

“……”向寒脸顿时绿了。

6泽摸了摸他的头，愉悦的说：“好好调，争取来年帮老公生个……”

向寒拨开他的手，郁闷的爬出来，端着果盘又换个汤池。

6泽在原地闷笑一会儿，也跟了过来。向寒捏水果的动作一顿，警惕的盯着他：“你来干什么？”

“泡温泉啊。”6泽理所当然的说，然后又故意道：“这可是露天池，而且远处还有人，难不成你希望我做什么？”

向寒脸顿时红了，眼中闪过一丝羞恼，端着果盘离他远远的。

6泽也不说什么，闭上眼休息起来。向寒瞄了一会儿，渐渐放下心。没吃几块水果，一阵困倦袭来，不由也眯了眼。

6泽不知何时靠近，趁没人注意时，在他嘴角亲了亲。之后见石膏外的纱布有些沾水，又抬手托了一下。

向寒正好醒了，睁开眼见他在面前，顿时一激灵，失声道：“你怎么在这？”

6泽提了提纱布，说：“这里差点沾水。”

“哦。”向寒忙抬起胳膊，见6泽不走，干脆起身说：“我困了，先回去，你慢慢泡。”

6泽但笑不语，等他离开后，从果盘捏了块水果，吃完后也起身走了。

向寒冲完澡出来，见6泽竟在床上，顿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6泽见他出来，把手机扔到一边，十分自然的说：“愣在那干什么？不是说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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