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送你啊!”君逸朗一脸天真,歪着脑袋,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满是真诚。
魏衍心里一暖,摸摸他的脑袋,笑道:“谢谢。”
君逸朗挺挺胸,和魏衍一样高,他装作小大人的模样,拍拍魏衍的肩膀,道:“好好考,祝你旗开得胜!”说着,他在魏衍的行装上绑了根辟邪的红色丝线。
魏衍笑地张扬自信:“好!待我登上桂榜,定请你去登瀛楼吃饭。”
一旁的君墨尘也接过话,打趣道:“小世子,家弟可是从没起过这么早,为了你,不到寅时就恨不得去你府外候着了。我当年外出述职,都没见他这么上心。”
魏衍知道君逸朗的用心,很是感动,没想到,重活一世,交到的第一个知己,竟然会是这个小少爷,便低头,在君逸朗耳旁小声道:“待我从贡院出来,我教你畋猎。”君家向来重文,府中很少人习武,虽然有护院,但却难有机会习武,君逸朗之前见过自己练剑,便一直央求着想偷偷学点武,骑马畋猎更是心向往之。只是之前忙于府上的事,一直没有抽出时间教他。
君逸朗一听,高兴地几乎跳了起来,露出孩子气的一面,睁大眼睛问道:“太好了!我等着!”贡院外,考生们翘首以盼,熙熙攘攘地畅聊着。
贡院内,却极为肃然。
科考是关乎江山社稷根基的大事,上到主考的官员,下到考场巡视的官差,都不敢掉以轻心。
先祖在时,曾有人售卖官员,在考场上行舞弊之事,并未被发现,并顺利入了榜,进了殿试。但先祖亲自考校之时,那人却一问三不知,草包一个。先祖大怒,将此等败坏官场风气的无耻之徒判了个满门抄斩,而参与舞弊的官员等都抄家流放。
自此,先祖便立下了规矩,为防止徇私舞弊,豫京的考官都是从别的府郡调过来的官员,而其他个州府的贡院,也都是从不同的地方抽调去的官员。
本次豫京科考,主考的官员是翰林院外放到潭州的官员张褚,另设有副主考二人,同考四人,提调一人,还有若干的其他官员。
今年,与往年最大的不同,就是永宁帝亲自设了巡抚,专门在各处贡院监督,谨防舞弊的发生。豫京的巡抚是从雍州抽调的御史顾鄂。他虽官职不如主考,但到底是陛下亲自委以重任,又有监察之责,很受在场的考官尊敬。张褚混迹官场多年,自然懂其中规矩,便先来同巡抚打了招呼:“顾大人,下官张褚,蒙陛下垂怜,担任此次主考一职,有不周之处,还望大人多多指点。”
“张大人,快别多礼。”顾鄂为人刚正不阿,却也极好相处,但没有一点儿官威,他忙扶起张褚,笑脸相迎,更为恭敬:“张大人,您是主考,我只巡查,这考贡院之中一切听您的。也是托陛下洪福,今日有幸与您共事,我自当全力扶持您。”
他姿态放的很低,没有一点儿轻视傲慢,张褚很受用,他冲顾鄂又是一拜,谦卑地道:“大人客气了,既然如此,我们就共同扶持,为陛下效力,力保此次科考顺利完成,为豫北选出栋梁之才。”
顾鄂赞同的点点头,礼让道:“大人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