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姨娘眼珠子滴溜一转,“运气好就是打的好,有的人手里握着好牌,也只能是一直输。”
“这确实是。”
傅静听着这俩人一唱一和的心里就憋气,连带着小肚子都紧绷绷的难受。但是想想方才闫知州答应她的事情,她也就沉得住气了。
赢她几块银子又有什么关系,嘴上占占便宜又能怎样。很快了,白宝宝马上也会像她一样求而不得痛苦万分,反正她也没多久可得意了。
还有顾临棠,居然这样无情无义!
这一局终了,婢女端上来小食甜点。闫夫人说道,“这血燕可好着呢,你们尝尝看。”
“多谢夫人。”
闫夫人亲自端了一碗放在傅静手边,“这东西对孕妇也有好处,是补品,你多吃一些。”
傅静点头答应,可一转头心里又不平衡了。
宋通判对她再好,她也是很少能吃上这么贵重的东西。再看人家知州府,居然能拿血燕窝待客,真是财大气粗。
肯定不愿意委屈自己。但是又怕吃的快了被笑话,就慢慢的把一碗都吃光了。
这一小碗着实没多少分量,傅静吃的意犹未尽。哎,若能嫁来知州府上也好啊,起码吃住能舒坦一点。
吃完血燕窝后,云姨娘道,“现在天色尚早,不如再来几圈吧。”
又是打两圈下来,傅静开始感觉小腹坠痛。一开始痛的轻,她也没太在意,反正这症状她以前也有过。但是这次不一样,轻微的坠痛很快变成绞痛,坐她对家的白宝宝先看见了,就问,“宋夫人这是怎么了?”
傅静想呛她,告诉她用不着她的假好心,但是这痛来的太突然了,痛得她趴到桌子上说不出话来。
闫夫人起身绕到傅静身后去看她,小小的惊呼一声,“遭了,她见红了。”
“啊?”白宝宝和云姨娘都是没生养过孩子的,没想到怀孕的人这么脆,坐着打会儿麻将就能小产。
闫夫人快速而条理清晰的吩咐下去,“来人啊,快去请府医过来,顺道再去通知宋通判一声。你们几个,快把宋夫人扶进去躺着!”
丫鬟们扶着傅静到内堂躺下,打了一半的麻将局就这么扔下了。白宝宝和云姨娘并非打心眼里关心傅静,但是为了面子上过得去,也只得在这儿陪着。
闫知州和宋通判、顾临棠等人是和府医前后脚到的。宋通判听说傅静见红了,急的额头上全是汗。
他一进门就来握住傅静的手关心她,“夫人,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傅静见了自己丈夫忽然委屈起来,眼眶都红了,“老爷,我肚子疼。”
宋通判心疼不已,语无伦次的安慰她会没事的。
闫夫人见着府医进门,连忙道,“快来给宋夫人看看吧,怎么忽然就见了红呢。”
宋通判忙起身给府医让地方。
府医把脉时,白宝宝悄然走到顾临棠身侧站好。
顾临棠总觉得事情和白宝宝脱不开关系,没准儿就是傅静又干什么傻事惹了白宝宝生气,所以被教训到流血。
他悄声问白宝宝,“你们这是干什么了?”他这么说也不是在指责她,就是好奇为什么弄成这样了。
白宝宝小声喊冤,“这次我真的真的什么都没干,你别硬往我身上拐啊。”
府医给傅静施针止血,然后起身去写药方,宋通判跟在一旁问,“我夫人她到底怎么样?孩子还能不能保住啊?”
大夫手不停笔,边写边说,“流血是因为房事太多太频繁了,前三后三不能行房不知道么。再加上孕妇气性又大……哎,我开些药先服下,后面能不能留住不好说啊。”
傅静听后脸色惨白,手脚都抖了起来。闫知州尴尬的转过头去挪到门口,假装屋内太挤了。
宋通判急了,“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夫人经常动胎气,我已经一月有余没碰过她了,怎么可能是因为房事。”
府医也急了,“不可能的,她今日才刚刚房事过,要不也不可能这么血流不止。我给知州府上看病行医七八年了,您不能质疑我的医术啊。”
府医将写好的药方交给闫夫人的一位丫鬟,然后起身告辞离去。宋通判张口结舌,直愣愣的瞪着前方。
闫夫人无声的冲着丫鬟摆摆手,不管这孩子到底还要不要了,也先把药煎好了再说吧。
屋内所有人沉默了半晌,有的是幸灾乐祸,比如云姨娘、有的是心里发虚,比如两位当事人、有的纯是看戏,比如白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