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三扭脸四顾,有点茫然:“那怎么黑漆漆的?让人多掌几盏灯嘛。”
赵妃卿从一旁拿过一支烛台,在谢小三的眼前晃了晃,谢小三依旧无动于衷。
侯爷夫人顿时心中一沉,颤抖着手抚摸着谢小三的脸:“你,你的眼睛......”
花写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走到外面。
身后,御医无奈地解释:“这毒毒性太烈,最是伤肝肾,三郡主的眼睛只怕是......”
然后,痛哭声骤然拔高。
宫锦行问:“她的眼睛还有治吗?”
花写意点点头:“慢慢调理,不是没有希望。”
宫锦行微蹙剑眉,疑惑地问:“赵嬷嬷服药之后,虽有症状,但是并无性命之忧。可见这紫丁香之毒的确不足以致命。
究竟是什么人下的毒,毒又是怎么下的?最重要的是,三郡主想要服毒陷害于你,这样机密的事情是怎么走漏的风声,被人借题发挥?”
“左右三个婆子其中一人必然有鬼。”
宫锦行略一思忖:“赵嬷嬷没有这样蠢笨,公然下毒。冯婆子与丁妈都是侯府的老人,应当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而且,她们都没有对谢媚瑾下手的理由啊。”
“或许,只是为了栽赃给我,也可能,是为了挑拨王府与侯府的关系。”
宫锦行略一思忖,觉得花写意的猜测不无可能。
“此毒多亏你有方可解。夫人医术果真令人刮目相看。”
花写意笑眯眯地道:“我非但识得此毒,我还知道,出自于谁手。”
“谁?”
“毒娘子。”
宫锦行有些吃惊:“毒娘子?就是那个假扮宋管事,毒杀了林掌柜的毒娘子?”
花写意摇头:“是毒娘子不假,但并不是那个冒牌货,而是另有其人。而且就在我的身边。”
“你如何知道?”
“刚刚猜到的,还没有真凭实据。”
宫锦行蹙眉思忖片刻,满是狐疑:“你猜到是谁了?”
“花汝。”
“花汝?”宫锦行有点出乎意料。
“以前我没有怀疑过她,就因为,当初我在最为落魄的时候,她能不离不弃地跟着我,跑去揽月庵吃苦。我觉得这是难能可贵的。
如今想来,其实最开始,她的目标就不是我,而是你。只是有人借着你与我大婚,趁机安插进来的棋子。
所以无论我如何落魄,她别无选择,只要我还有回王府的机会,她只能坚定不移地跟着我。”
“有道理,继续说。”宫锦行挑眉。
“你应当还记得,当初曾有人往你的浴汤里面投毒,差点令你晕眩溺水的事情吧?”
“当然,当时夫人的反应可令为夫记忆犹新。”
花写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当时追风带人搜查府中下人房间,她的反应十分迅速,故意打开衣箱,将藏匿的毒蛇暴露在追风面前。
当时我正草木皆兵,再加上我们初来乍到,反倒以为是有人故意针对我,栽赃于她,丝毫也未起疑。”
“可我们也没有任何理由与凭据怀疑是她。”
花写意点头:“她一向默默做事,平素也从不多言,不会引起别人注意。再加上那时候王妈给我的印象不好,但凡有什么吃里扒外的事情,我全都怀疑在了王妈身上。
然后从揽月庵回来之后,我曾经以灵芝一事试探过花汝,从后面谢媚瑾的反应来看,侯府对于我暗中所做的手脚并不知情,所以我就排除了花汝乃是侯府奸细的嫌疑,开始信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