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画。”</p>

我签下了这一“生死状”，在上面按下了手印。</p>

“痛快。”那人松了一口气，面带微笑看了我片刻，轻声道：“合作愉快。”</p>

那一刻我明白，我上了这条贼船，想下来怕是难了。</p>

那人爽快离开了，包厢内只剩下我和叶青青两人。</p>

服务员陆续送上了可口的夜宵。</p>

但我没有半分胃口。</p>

叶青青回来了。</p>

账本我也保了住。</p>

没错，这是一个豪赌，看上去我赌赢了。</p>

但我知道，我已经深陷另一个赌局之中，而且输赢未卜……</p>

从凤台楼离开后，我载着叶青青在城内漫无目地开着车。</p>

良久才开口道：“去哪儿？”</p>

“先回一趟茶社吧。”</p>

“还去茶社？”我感到惊讶。</p>

那根本不是她的茶社，更像是禁锢她的地方！</p>

“我有一些贴身衣物还放在那里，取回来也好。”</p>

“好。”</p>

我调转车头，朝茶社开去。</p>

凌晨四点左右，我们抵达茶社。</p>

多日未开门经营，打开卷皮门，里面的空气都带着些萧条的意味。</p>

“以后这里应该会有别人接收。”她打开灯淡淡说着。</p>

“听说一些在监狱里关了很久的犯人等到最终释放日子的时候，都会对监狱产生一种别样的感情。”</p>

我明白她是什么意思。</p>

她在这里迎接各式各样的客人，虽然是身不由己，但这里确实是她可以安身的地方。</p>

叶青青取出一瓶清酒，又拿了两个小巧的酒杯，坐在了茶案对面，抬眸对我道：“程哥，坐啊。”</p>

我依言和她面对面坐下。</p>

“程哥，谢谢。”几天以来，她明显消瘦了许多，眼神都跟之前不再相同。</p>

说完，她将眼前一盅酒一饮而尽。</p>

她喝惯了茶，此时拿着酒的模样倒像是个女斗士，颇有几分飒爽的英姿。</p>

如果我能在她陷入泥沼前结识她，甚至稍微劝劝她，也许今日的她，不必受这些苦。</p>

但是，谁的生活里都不存在“如果”二字。</p>

“客气了。”我也一饮而尽。</p>

随后问道：“以后有什么打算？”</p>

“还没想好，这么多年，我除了取悦别人，也什么都不会了。”说着，她自嘲一笑道：“可就算连这一样，都没做好。”</p>

我有些愧疚，如果不是遇见我，以她的段位，将其他人拿下恐怕不是问题。</p>

我忽然意识到正因为我对她太过冷血，才没能让她得手，造成了今天的局面。</p>

但脱离洛有道背后大老板的组织，也是一种解脱。</p>

即便是以一颗弃子的身份。</p>

“你——”我忽然生出一个想法：“除了取悦人，还有更厉害的本事。”</p>

“我？”她将信将疑地盯着我。</p>

“当然。”我指了指手边的茶案，意义不言自明。</p>

叶青青一脸不可置信，又道：“开茶社哪里容易？这次赎身，我已经欠了你一大笔债了。”</p>

“这份债怎么能算在你头上？”我轻描淡写道：“你放心，我答应的事，自然会自己解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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