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P>

长时间的沉默后，我呼了一口气：</P>

“你一下子说这么多，我该做出什么反应？”</P>

“换句话说，连你自己也拿不定主意？”</P>

“我不清楚。”</P>

我摇摇头。</P>

雪的故事令我的胸口闷得厉害，以致我很难辨别心里那种感受所代表的含义。</P>

这陌生的情节竟然与我的某处思绪产生了共鸣，我只好一边简洁地否定，一边试图抑制喷薄欲出的言语。</P>

“那、那之后呢？”</P>

“大人送了父亲十几个仆从协助他打理庄园，我则跟着大人走了。”</P>

雪冷淡地叙述：</P>

“我偶尔会给父亲写信，从他的回复中我得知他已再婚，而且庄园的生意越做越好了。换句话说，他也开始了新的生活吧。”</P>

“哦......”</P>

“现在，你眼中的我是否少了一点神秘色彩？换句话说，我看上去正常一些了吗？”</P>

“起码你把我先前的疑惑都解决了，谢谢。”</P>

“是么，那就好。”</P>

我颓然地坐在床沿，低垂着头。</P>

可过了一会儿后，雪凑到我的旁边，她不由分说地把胳膊搭在我的肩上，用手一遍又一遍地抚弄我的头发。</P>

尽管不理解这一莫名亲昵的动作的意图，但我还是假装不在意地问：</P>

“近期有联系吗？和你的父亲。”</P>

“没有。”</P>

“弃子”——这样的词语忽地从我的脑内闪过。</P>

“真厉害啊。”</P>

“你指的是？”</P>

“指的是你的胆量。亏你能放心地向我吐露那么多信息，仅仅是因为你主观上对我的信赖？”</P>

“我本来就是无可救药的人，临死之际良心发现，于是四处宣泄真话罢了。”</P>

“......哈？”</P>

“开玩笑的。”</P>

“我想也是......拜托你下次坦率点承认。”</P>

唔，所以，我的确是最后的一个......</P>

“事到如今再问估计挺多余的......可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P>

“你答应过要为我去试一试，对不对？”</P>

雪贴近我的耳朵，她的声音异常清晰：</P>

“那我就将自身的一切托付给你，以便你尽己所能地去发挥。”</P>

“哦呀~~这又是你的一时兴起？”</P>

“换句话说，算得上是孤注一掷。”</P>

我略感惊讶，转过头——</P>

——雪跟我的鼻尖在不经意间轻轻相碰，我忙朝后躲了躲。</P>

“唉......我说啊，麻烦你偶尔也注意控制一下我们的距离......”</P>

毕竟浪漫的桥段可完全不适合我这种老头子......</P>

“放心，我一直注意着。”</P>

“嗯？”</P>

“换句话说，我是成心的。”</P>

雪再次抱住了我。</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