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几手臂上的伤势虽然未全好,但并不碍事。
他准备趁夜离开百里镇快速返回长安,黄丙等人已经牵来马车和马匹在门口等候,他和杜班石下楼时正好撞上要上楼的年一包。
年一包喝了一天的酒,人看着还是很清醒,他看宋几一身装扮似乎要离开的意思,便瞄了他几眼,说:“到底是个练武的人啊!伤得这么重都没事,早知道就懒得出手了。”
宋几得知是他救了自己,心里感激,自然不会跟他计较,拱手谢道:“没想到你就是神医年一包,多谢你仗义出手,救了我这条命,这份恩情我记下了,往后只要你一句话,我照办不误。”
呵。
年一包的视线在宋几和杜班石身上来回扫了眼,说:“原来当官的说的话都一模一样,不过大爷我还真不稀罕你们的有恩必报,自己闷肚子里吧。”
“关于昨天的事是一场误会,我们……”
“打住!不用再说一遍,我耳朵都磨出茧了。”
宋几止言,又道:“那往后有机会,我们再切磋切磋。”
“哼!”年一包扬着下颌,“我从不趁人之危,等你伤好了,我再让你尝尝本大爷的拳头有多硬。”
功夫比不上,气势不能输!
杜班石朝外头看了眼,天色已经很暗了,风雪也很大,便小声提醒宋几:“该走了。”
正好被年一包听到了,他问:“你们要走?”
宋几说:“有要事在身,得马上赶回长安。”
“现在路上全是冻雪,晚上更冷,你们就不怕活活冻死吗?”
宋几和杜班石没说话。
年一包则从衣服里掏出一粒药丸,带着命令的语气跟宋几说:“张嘴。”
宋几寒眸一凛,困惑。
年一包见他迟迟没张嘴,有些不耐烦了:“叫你张嘴,磨磨蹭蹭干什么!”
“……呃?”
年一包直接上手捏住了宋几两腮,将药丸塞进他嘴里,然后朝他下巴往上一拍,那粒药丸便从嘴里灌进了喉中。
“咳咳咳……”宋几激烈的咳了几声,揉着自己的喉咙问他,“你给我吃了什么?”
“放心,不是毒药!你们现在赶回长安没有五六个时辰是不可能的,吃了这药,能保证你的手臂不会被冻僵,否则,就只能断肢了,我可不会接。”
原来……
宋几这些年来习惯了打打杀杀,办事雷厉风行,可经历这么多的事之后,他觉人性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冷酷。
“多谢。”
“大爷可不是要你一句谢,只想你留着这条狗命等着大爷跟你单挑!”
“……”
外头的黄丙进来催促,宋几也不再多说,赶紧走了。
杜班石则将人送到门口。
年一包纳闷,问他:“你怎么不走?”
杜班石看着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眯眸道:“要是我没记错,我身上的毒是你解的。”
“你……什么意思?”年一包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