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班石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什么叫无处可去?你在大理寺不是待得好好的吗?难道是他们轰你走?”
秦苏立刻道:“不不不,是我自己要走的。”
“为什么?”
秦苏叹气,将手中的包袱放在那张陈旧上灰的桌子上,迈步靠近床边,道:“当初,是大人你到鎏金寺把我请来长安的,如今你已经不是大理寺卿,我自然不好继续在那里待着?就只好收拾收拾东西,来跟大人你挤挤了。”说话时,他朝屋子里打量,屋中该有的东西倒是一样也不少,就是那些物件有了年头,加上一直空置着,所以落满了灰,稍显陈旧,墙面上也开了细小的裂缝,屋顶倒是比较坚固,不必担心漏雨倒塌,他迅速打量完毕后,说,“这里虽然比不上大理寺,但也是个落脚的好地方,不用担心露宿街头。”
杜班石的脸上闪过一丝歉意,露在被子外的手肘抵在床上,微微支起身子,认真道:“其实你可以继续待在大理寺,赵子夫他们不会为难你,又何必跟我来受这种罪。”
“那位赵大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还是躲远些的好。”
“可是玉儿呢?”杜班石看向怀里抱着包袱的小玉儿,心疼道,“他还那么小,你打算带他住在这?”
秦苏笑笑:“他并不”
许是为了迎合这句话,小玉儿连忙点头,水灵灵的眼睛真诚的看着杜班石,奶声奶气的说:“嗯,我喜欢这。”
也不知道秦苏究竟给小玉儿灌了什么药?竟使得这孩子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我看你们是疯了!”杜班石语气虚弱,试图从床上坐起来。
秦苏摁住他,顺势看了一眼他被被子盖住的屁股,然后从袖子里取出一瓶药,说:“挨了五十大板,大人的屁股怕是也开花了,恰好我这有一瓶上好的金疮药。”
说罢,他伏身坐向床边,准备掀开被子。
杜班石一个激灵,下意识抓住他伸过来的手,眼神一凛,拒绝道:“大夫已经给我上过药了。”
“这是我来长安之前,鎏金寺方丈给我的金疮药,敷在伤口上,保管你一日便能下地。”
“不用!”
“你我都是大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杜班石一时语塞,喉结上下滚动半晌,眼神尴尬的瞥向别处。
趁此,秦苏一把将被子掀开。
杜班石来不及阻拦,脸色一阵难看,此时起又起不来,翻身又翻不了,只能由着秦苏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的屁股看。
“大人是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杜班石吞了吞口水。
秦苏叫他犹豫,索性直接上手:“算了,还是我来吧!”
“呃!别……”
不等杜班石推开他,秦苏已经拽住了他的裤子,小心翼翼的往下扒,并语气强硬的说:“别动,若是弄痛了你,我可不管。”
杜班石整个人一僵,只得乖乖的、笔挺挺的趴在床上。
秦苏小心翼翼的扒下他的裤子,露出了那张被板子打得血痕密布的屁股,上面覆着一层葱绿色的草药,由于沾了伤口处的血,整片黏糊糊的。秦苏找来一块干净的帕子,将上面的草药一点一点刮下来,动作轻柔,非常小心。
此时的杜班石耳根子泛红,就差要把头埋进床底下了。
玉儿迈着步子走了过来,伸出小手摸向杜班石的脑袋,安慰道:“爷爷说过,如果痛的话就摸摸头,摸一摸就不疼了。”
杜班石看着眼前这小小的人儿,心里一阵暖和,方才的尴尬也一扫而去,说:“我不痛。”
“那你也不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