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恩师提起过,这个叫苦头陀的人来自鬼市,精通奇门遁甲,有定位寻人的本事,有他带路,不怕找不到老鬼!”杜班石非常肯定。
王维又问:“那他为什么会被关押在刑部大牢?”
杜班石眯眸,轻摇了下头:“刑部并没有详细记录,只是年复一年的关着他。”
刑部大牢里关押的犯人不是死囚就是重犯,而关押在铁栏的多是一些极具危险的人。
苦头陀究竟犯了什么罪?刑部没有记录!
王维有些担心,看着牢里的怪人,心有怀疑。
杜班石既然要来找苦头陀带路,自然是做好了准备,他从腰间取出一个小布袋,从里面倒出一颗黑色的珠子,剔透圆润,仿佛是乌鸦的眼睛。
他将珠子放在手心朝前伸去,说:“苦头陀,你看看这是什么?”
苦头陀看到那颗黑珠时,整个人顿时激动起来,发疯似的朝杜班石冲了过来,整个人撞在铁栏上,试图伸手将那颗珠子夺过来,奈何手上拷着铁链。
“我的,我的!那是我的!”他拼命拍打铁牢,铁链碰在铁栏的声音极其刺耳。
杜班石一脸淡定,掌心合拢,将珠子捏住,说:“我知道你在牢里这几年最想要的就是这颗珠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只要你帮我找到我要找的人,这颗珠子我可以物归原主!”
苦头陀不带半点犹豫,大声咆哮:“好,好,我什么都答应你,把珠子给我!”
杜班石却将珠子重新装回布袋中,说:“等你帮我找到那个人,我自然会把珠子给你。”
……
长安城外,一队车马顶着大雪在山间而行,已经走了快两个时辰。
骑在马上的宋几似乎有些不耐烦了,牵起马绳调转方向,走到马车旁,冲着里面的人语气愠怒道:“已经走了这么久,到底还有多远?”
迟迟没有等到回应。
他拿起剑一把将帘子挑开,却看到秦苏抱着手炉正在呜呼大睡,完全没有任何危机感,如同出游的公子哥。
宋几怒火中烧,拔剑将那块车帘子斩成两截,继而又抬脚朝车壁上狠狠揣去,力道很大,整个马车被踢得偏向一侧,就连前头的马夫也险些滚下去。
“嘶!”马儿嘶鸣,前蹄高扬,停在原地不肯动了。
秦苏被震醒,拢了拢袖子,睁着睡眼朦胧的眼睛看着那块被斩成两截的车帘,顺之看到宋几那张黑到极致的脸,窜着怒火,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他也不慌,轻飘飘的问道:“宋大人哪来这么大脾气?”
宋几哼声,强忍着暴跳的性子说:“我们已经在山里转悠一圈了,再这样下去我的人非冻死在这里不可!先生究竟是故意的?还是想拖延时间等杜班石来救你?”
“光天化日,大人岂能随便冤枉我。”秦苏一脸无辜。
“那你倒是说说,我们究竟还要走多久?”
秦苏赶紧将脑袋伸出窗外,四周看了看,一拍大腿:“哎呀!错了错了,你们走错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