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带着周围几将离开军帐,将这片空间留给黄家父子。
“父亲……”
黄得功跪倒在地,泪眼朦胧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犹如迷茫而脆弱的小孩。
如果是在平时,他露出这种丢将门脸面的软弱姿态会立刻引来黄远的严厉呵斥。
黄远没有呵斥他,用手轻轻拂去他眼角的泪水,轻轻道:“功儿,回去之后深居简出,尽量不要再参与朝廷斗争,你这一代,能够保全家族就是天大的功劳,不可再如往般意气行事。”
“孩儿醒得。”
黄得功不住地应答,泪水滴答落在地上。
“若这伙反贼能占据五州之地……”黄远的声音压低得若有若无,比蚊呓还要轻微:“降,他们不给地不给爵位也要降,能捞得一些投诚之功最好。”
黄得功面色沉重地点头,认可父亲的判断。
“如此,便好了。”
黄远长叹道:“我的一生,除了这一败倒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你不必悲伤。”
拔剑,如流水般地在自己的脖颈处用力划过,滚烫而炙的鲜血喷洒在黄得功的上。
他无声的哭泣,手指甲刺进手心里面,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父亲死了,他就是黄家的族长,再也没有了其他依靠,绝不能让别人看到他软弱可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