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澜没有隐瞒,“却不是恨他们杀了孤的生母,而是恨孤无能为力,还要继续装傻下去。”
顾行俨犹豫了下,倒也能理解。
毕竟顾行澜从生下后就没见过母亲,甚至都不知母亲是什么样。
也并不会为了一个面容都不知道的女人,去憎恨太后和父皇。
“本王不管你想干什么,但云裳已经被牵扯进去,本王也拉不回来,只能尽力保证她安全。无论是谁,胆敢威胁到她,都是本王的敌人。”
顾行俨是在警告。
“所以你没告诉她,是你自己辞了所有职务?”顾行澜察觉到点什么。
顾行俨挑眉,“你也不许说。”没想到被猜到了。
顾行澜幽幽道:“那要看你表现再定。”
“好不容易在她面前卖个惨,你但凡透露一个字,本王就让你后悔一生。”
“后悔?有本事你把太子之位夺了,看孤会不会后悔。”顾行澜轻笑。
“那不可能!”
顾行俨直接拒绝了,“本王可不舍得云裳变成妫族的人,要被父皇处死,被苍国追杀,还是你去干那丧尽天良的事情吧,本王才不要那么一个辣手的皇位。”
顾行澜:“……”
他也不想丧良心,可又能如何呢?
话题太尴尬,兄弟二人就呆呆地坐着,谁都不说话。
直到冬翠几个丫头煮好了年夜饺子,云裳召唤着众人过去吃。
顾行澜与顾行俨都很好奇,她和玄知的棋局谁输谁赢。
走过去一看,居然打成平手,而且棋路一模一样?
二人对视了一眼,本想看玄知的笑话,没想到自己才是小丑?
众人兴致勃勃地吃了年夜饺子。
更是无大无小、无尊卑,乐滋滋的把这大年过了。
“吃完就快走,眯上片刻还要早些起,天亮之后,就是空青和黄达的亲事了。”
云裳极其不客气,直接撵人。
“孤不走了,睡客房,明日参加喜事,礼钱儿明日补。”
他吩咐身边的太监小梁子去收拾客房。
玄知也起了留下之心,“我去书房看一看书,刚刚黄达发了邀请,此时离开也不妥当。”
虽然拒绝在七王府居住,但玄知今晚只想留在这里,不愿回冰冷的讲经阁,毫无气氛。
云裳叹口气,这是七王府还是收容所?
“明日多准备两份早饭吧。”
“我太累了,我这就去睡了……”
云裳吩咐完便折身回屋,她早就困得眼睛睁不开了。
顾行俨也想跟进去,却被顾行澜拽着回客房,“孤还不困,说一说军队的情况。”
顾行俨一脸嫌弃,“就不能明日再说?”他今天刚回京城,还想找机会抱着媳妇儿到天亮呢。
“不行。”
旁日就算了,今晚顾行澜打定主意,不许二人同床共枕,否则他心中难安。
“今日颂远伯找孤谈及接手之事,孤哑口无言,推脱明日单独详聊。你今晚不给孤交代清楚,明日孤岂不是露了怯?”
他眼神轻佻,更带着威胁。
显然顾行俨若不答应,他就把实情告诉云裳。
顾行俨想了想颂远伯,即便不愿,也只能咬牙答应,“明天你必须怼死那个老杂毛。”
“那你总要说得清楚。”
兄弟二人一边说着一边离去。
玄知也知道书房在何处,径自走去,看书休息。
这一夜时不时响起爆竹的声音。
但七王府所有人都睡得格外的香。
因为这一个年过得格外难忘,甚至是他们这一辈子最美好的记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