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秦常德让进屋里,给他倒了杯自酿的茶水后,两人便坐在桌子前,谁都不说话。
秦绵绵面对着杜令仪的厢房,但此时房门紧闭着,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里头睡觉。估计也是累着了,毕竟昨日闹到了大半夜。
手里握着茶杯,时不时的喝一口茶水,吃一些茶叶下肚,等那一杯茶水都被秦绵绵喝的干干净净时,秦常德才开口。
“秦绵绵,你娘亲的事儿……”
一听到娘亲二字,秦绵绵将倒茶的手一顿,随后脸上带上了秦怒,道,“父亲,你若是为了庞氏母女的事儿,那我便不留你了。”
秦常德面色有些难看,道,“她纵然是有些任性,可毕竟是你……”
话未说完,便被秦绵绵打断,只见她冷笑一声,道,“她三番两头想着我的不好,给我使绊子,这若是叫任性的话,好,那她深更半夜的带着全村人来抓我,还毁我声誉,一句一句说该将我抓住沁猪笼,这也叫任性?”
将茶壶狠狠摔在桌上,她转过身去,看着院子,道,“平时父亲偏心我也装作不知道,毕竟我母亲人微言轻,更是去世多年,我比不上那秦柔在你心中的分量,但是父亲若是偏心到这种程度,甚至不在乎我的姓名,那我便没什么可说的了。”
说完,她起身,也不管秦常德的反应,便独自回了屋。
将门狠狠关上后,她靠在门上,手捂着胸口位置,不知为何,心中那般难过,就好像是一颗苦涩的药般,在心中融化开来。
“是你么?”她看着远方的天,若有所思。
有时候,总会有些不属于她的控制不住的情绪疯狂的涌上来,秦绵绵觉得这应该是原主留在这具身体里面的残留物。
她不大喜欢那个懦弱胆小又心软的原主,对她的一些情绪也很是排斥,但无论如何,如果没有原主的身体,她也不能在这里生存,也没有办法遇到杜令仪等人……
所以还是她欠原主的。
午后,便有村民来通知秦绵绵大会的时辰与地点,秦绵绵记下了。
等到了时辰,她带着杜令仪掐着时辰进入祠堂。
本来还犹豫是否将杜令仪带来,可想着事关陈大嫂的供词,于是便将人带来了,不过却并未让他进入祠堂,而是让他躲在暗处,等时机成熟,再让他进来。
祠堂中村长和几位村中元老坐在上位,小辈们坐在下面,而周恒,自然是坐的比较靠前。
看到秦绵绵走进来,他还微微点头,眼神中尽是担忧。
回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秦绵绵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自她进入后,便有一道目光一直随着她,顺着看过去,竟然看到秦常德。
上午的谈话让她心中还有些怨言,于是面无表情的将脸转开,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指甲。
祠堂里的氛围庄重肃穆,中间庞氏母女跪在最中间,模样十分狼狈。